白城,九霞仙境唯一的城池,宛如巨龍般橫臥在平野上,凌風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心情複雜。
白城宏偉壯觀,繁華似錦,街邊的房屋鱗次櫛比,行人來去匆匆,和人世間城池一般,沒什麼區別。在這城中,可以把不需要的法寶、武器,甚至是功法,換於其他人,是以人群聚集。
突然,凌風心有所感,似乎有人暗中窺視,他掃視四周,卻什麼也沒發現。
“小兄弟。”
凌風微微一驚,有人拍他肩膀,他立時回頭,是一白鬍老者,兩鬢斑白,佝僂龍鍾,花白的鬍鬚,淺淺的皺紋,眯縫著的小眼睛閃閃發光。他不認識眼前的人,不由的皺眉問道:“你有事嗎?”
“貧道玄陽子,乃是天璇閣閣主,貧道上知千年,下知千年,前途命運,禍福吉凶,無所不知,易經八卦,奇門遁甲,無所不精。”玄陽子捋著鬍鬚,頗為自豪的說道。
凌風更加不解,天璇閣?玄陽子?他從來沒聽過,但怎會找上他?
“貧道觀你印堂發黑,想來最近諸事不順,我說的可對?”玄陽子呵呵一笑,頗為自信的說道。
凌風頓時明白,原來是算命的神棍,他從不相信命途一說,也沒什麼興趣,他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玄陽子見狀,連忙上前,攔住他的去路,隨後深深地嘆了口氣,道:“唉,你最近恐怕還有一劫,稍有差錯,就會命歸黃泉,我知你不信我,但我還是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好自為之。”說完之後,惋惜的瞥了一眼,徑直的離開。
以退為進,凌風心中暗笑,他其實不願搭理的,但轉念一想,左右無事,聽聽倒也無妨,正好心情鬱悶,只當解解悶。他神色一凜,淡淡的說道:“既然如此,還請道長不吝賜教。”
玄陽子眉間暗喜,而後面色陰沉,似有為難,凝眉道:“有些事是上天註定,貧道也無能為力。”
凌風不善言辭,一時語塞,愣愣的,不知如何回答。
只聽玄陽子頓了頓,繼續道:“不過你我於茫茫人海相遇,也算是有緣,只要你有足夠的誠意,貧道就算是拼去一身修為,也要為你逆天改命。”
凌風心中不屑一笑,這老頭還真能吹,逆天改命,豈會是說說那麼簡單,他面無表情的說道:“誠意?只要你能替我逆天改命,你想要什麼都可以。”他真的很想知道,這人要怎麼忽悠,要怎麼逆天改命。
玄陽子好似陰謀得逞,臉上的奸笑一閃而逝,他捋了捋鬍鬚,道:“既然你有如此誠意,那我就試試,你隨我來。”
凌風臉上掛著冷笑,一語不發,默默跟在身後,來到街邊的攤位,一張木桌,一面布幡,兩把藤椅,十分的簡陋。
那布幡上寫著幾行字,字跡相當潦草,甚難辨認。他仔細辨認,好不容易才認出來,喃喃念道:“上千年,下千年,無所不知;前百載,後百載,無人能及。”
他一時無語,口氣還真不小,真當自己是仙人不成。他一手指著布幡,一手豎著大拇指,笑著揶揄道:“道長好本事。”
玄陽子望了望,淡淡然的道:“虛名,都是虛名。”凌風滿頭黑線,這人還真夠無恥的,只是不知有沒有點真本事。
玄陽子揮舞著拂塵,口中錚錚有詞的唸叨著,不過凌風卻是一句也沒聽懂。
拂塵時不時的從頭頂掃過,天空中不時飄過燃燒的神符。那一本正經的樣子,還真像那麼回事,凌風看的出神。
突然,玄陽子大叫一聲,一口鮮血噴出,直噴在他臉上,然後整個人都萎靡不振,搖搖欲墜,依靠在木桌邊。
凌風無奈苦笑,裝的還挺像,這演技真是爐火純青,也不知坑了多少人才練成的。真該讓夜俊那小子來,兩人切磋一下演技,他心中暗道。他抹掉臉上的鮮血,伸手扶住玄陽子,“道長,沒事吧?”
玄陽子有些虛弱,有氣無力的說道:“沒事,幸好本道法力高深,才能抗住,不過現在元氣大傷。”
“那我?”
玄陽子緩了緩,繼續說道:“沒事了,我為你逆天改命,你不用再擔心了。”
凌風心中頓覺好笑,“這玄陽子難道以為我是傻子?隨隨便便吐點血,就想讓我相信是逆天改命,還能再假一點麼?簡直是侮辱人嘛。”
他嘴角微顫,陰森森的說道:“那多謝道長了,我能為道長做些什麼,以報道長的救命之恩?”
“你我萍水相逢,幫你乃是你我有緣,我怎麼會要你做什麼呢?”玄陽子眼神冷峻,義正言辭,煞有介事。
凌風一聽,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謝道長了。”他倒是簡單直接,站起身來,作勢要走。
玄陽子心急,連忙抓著他的手,道:“不過,我知你是性情中人,不願無故受人恩惠。”凌風撓了撓頭,故作憨厚的說道:“我這人不那麼講究的,很隨意,所以無所謂。”
玄陽子徹底懵了,怎麼和預想的劇情不太一樣?這些宗門弟子,不是都挺好面子的麼?他一時反應不過來,不知說什麼。等他回過神來,凌風已然走遠,他立馬追上前來。
凌風強忍笑意,道:“道長,還有何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