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血日沉落,冷月初升,火焰漸漸散去,但冰冷寒氣出現,附在枯骨上。寒氣一點點的滲進枯骨,使其變得晶瑩剔透,如同用仙晶千錘百煉鑄成一般。
神魔血順著枯骨,流遍全身,凝鑄肉身,枯骨上肉身一點點生長。而神魂被寒氣冰封,在天玄經的作用下,一點點的凝實,正一點點進行著蛻變。
隨著時間的流逝,問蒼天心中越來越不安,不知凌風是否能成功。突然,天空中一道驚雷猛然落下,雷光瞬息而至。
問蒼天見狀,不驚反喜,這意味著即將成功。他一抬腳,一條金光大道向天際漫去,他腳踩大道,登天而上。右手輕舉,他五指一握,那驚雷徑直落到他手中,似被他從虛空中拘了出來,雷光閃爍,在他手中凝成一柄雷劍,雷聲轟鳴,駭人心魄。
如此行為,無異於向上蒼挑釁,上蒼被激怒,剎那間,九天之上雷海翻騰,雷雲密佈,萬頃雷霆奔流而下,如一道瀑布懸在天際,令人不敢直視。
問蒼天怒目而視,大吼道:“天?命?我從不相信,我只信人定勝天。今日,我就是要逆天改命,看你能如何?”那霸氣的聲音,響徹天地。
只見他躍身而起,雷劍一掃,劍氣破空,一劍斬斷傾流直下的雷電。雷劍一擲,以劍作箭,射向九天,一劍凌空,衝入九天雷海,頓時雷海翻騰,一道道劍氣衝破雷海,將雷海撕得粉碎。
天空五彩斑斕,絢麗異常,只在一瞬後,天空就恢復明朗。
敖義望著眼前一幕,不由的感慨道:“老二不愧是師父最看重的弟子,一身玄功通天徹地,與他相比,我真是給他老人家丟臉了。”
“別說了,有人來了,該我們上場了。”蘇嫣望著遠方,皺眉道。一群人飛過來,全都不是尋常之輩,雷電滔天,天降異象,他們只以為有異寶現世,都是衝著異寶來的。
敖義沖天而起,橫在空中,厲聲道:“你們還是回去吧,這不歡迎你們。”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如此同我們說話,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其中一人怒聲道。
敖義不屑一笑,道:“不管你們是什麼人,今天誰也過不去,要麼滾,要麼死!”他從來都不是好脾氣,見幾人一動不動,毫不在意,他怒不可遏,直接動手。
敖義手持戰斧,渾身散發著紅光,身材不斷的變大,好似小山般巨大,遠遠望著,宛如遠古戰神臨世。蘇嫣出現,輕輕的落在他的肩上,兩人聯手,橫掃敵手。
……
天劫越來越猛烈,虛空中出現人形閃電,但問蒼天一人一劍,縱橫天際,所向披靡,簡直是神威滔天。望著漫天雷光,問蒼天淡然一笑,“總算要成功了。”
血日與冷月輪轉,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在紅焰灼燒下,枯骨慢慢長出新肉,形成一副嶄新的軀體。新的身體流光四溢,絢爛耀眼,散發著陣陣神韻,令人不敢直視。與此同時,神魂在一遍遍的錘鍊後,也變得與眾不同。
眼見成功在望,但異變突生,凌風神魂中,一股戾氣驟然衝出,戾氣凝化成他的模樣,隨風飄蕩。戾氣望著神魂,一聲淒厲的哀嚎,瘋狂的衝擊天玄經幻化的道鏈,道鏈一點點的暗淡。
血陽井不斷的顫抖,夜雨寒見狀,不禁蹙眉,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
猶豫片刻,他身形一晃,神魂出竅,以神魂進井中,這樣的做法實在是危險,但沒有辦法,若是凌風出現意外,他沒法向問蒼天交代。
夜雨寒神魂剛顯,那戾氣化作一柄天劍,徑直斬過來,他還沒反應過來,神魂就遭受重創。他不敢妄動,害怕傷及凌風,只得退出。
“戾氣?但怎會如此厲害?”夜雨寒感到不安,他只知是一股戾氣。那戾氣氣勢磅礴,宛如滔天巨浪,他實在想不通,為何會這樣?生死攸關,他不敢擅作主張,只得傳音問蒼天。
問蒼天聞言,臉色一凝,身形微動,身外化身,真身應對天劫,化身落向封神崖。
“你怎麼來了?只真身能應對天劫嗎?”夜雨寒問道,隱隱有些擔心。
“一時半刻沒關係。”問蒼天擔心凌風,他面色凝重的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夜雨寒簡單的說了一下,問蒼天聽完,臉色微變,輕輕一嘆,道:“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怎麼回事?”
問蒼天搖頭,有些自責的說道:“是我大意了,我只知他心中有怨恨,卻沒想到怨恨如此強烈,竟形成戾氣藏於體內。如今在涅槃之火的作用下,顯化出來,很有可能壞了我們的事。”
“那我們怎麼辦?”
問蒼天眉頭緊鎖,沉默良久,終於下定決心,道:“為今之計,只有你我聯手,將戾氣徹底封印,只有這樣,才有可能保住他的命。”
夜雨寒一聽,立馬搖頭,道:“那樣的話,戾氣很可能化作魔念,一旦封印破除,便會吞噬他的神魂,令他喪失理智,徹底墮入魔道。”
問蒼天沉默不語,夜雨寒突然道:“戾氣至陰,我們可以引九天玄雷,徹底斬滅戾氣。”
“不可,戾氣與凌風性命相連,如果那樣的話,他也沒有活路。”問蒼天最在乎的是凌風的命,他絕不會冒險。
“封印戾氣,以後他實力足夠,或許能找到解決辦法。而且戾氣封印,也能減輕他心中的仇恨,至少不會讓仇恨影響他的理智與判斷。”問蒼天頗為無奈,只能先保住性命,以後再想辦法。
“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