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歪著頭,問道。
“這個啊,突然想起來,有次和蘇叔叔聊天,聽說叔叔很早以前就想利用寒暑假在老家的時間,教你學跆拳道,但你總是很抗拒,結果上了初中反而主動要求學習跆拳道。”
“我老爸說的麼?啊,確實是。”
她點點頭,承認了。
“所以才覺得會不會有什麼契機——”
“……”
風鈴沉默了一會,然後搖搖頭,無可奈何的樣子。
“這個啊,其實算是一個……理由吧。”
她的語氣很不確定。
“怎麼說呢?也不是那麼有意思的事情。”
“嗯?”
她婉轉的表達讓我不知所以。
“你應該知道,我的小學時光是在千杉市度過的。”
“我知道。”
“我在港灣市出生,小學的時候爸爸因為工作調到千杉市,為了讓我有更好的教育,就把我一起帶過去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天空,夕陽緩緩從西邊落下,冬天的黑夜來得比任何時候都要早。
“七年前的交通系統啊——還沒有現在那麼發達,現在去一趟千杉市只用一個小時,那個時候可不是,沒有鐵路,沒有高速公路,畢竟港灣市是一個小港口城市。”
她笑了起來。
“四年級的時候突然轉到了千杉市,那裡真的是一個大城市啊,燈火通明,繁華得讓人難受,刺眼的霓虹燈到處都是。在千杉市,見不到母親又沒有朋友。我過得很孤獨,每天除了學校就是蝸居在50平米的家裡。父親因為工作又很少回家,所以叛逆的我總是和父親吵架。”
“他想讓我學跆拳道,我就始終和他對著幹。我記得他當時是這麼說的,只有變得強大,才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才能保護自己喜歡的人。才不會在關鍵的時候,只能灰頭土臉的逃跑。”
她沉思著,彷彿當時的場景歷歷在目。
“我卻不以為然。直到——”
她頓了一下,似乎回憶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六年級的時候,學校組織了一場春遊,地點我還記得很清楚,是千杉市的‘玄關門森林公園’。當時有個類似於‘團隊闖關’的環節,我們小組發生了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情。一名女生,因為受傷,拖了小組的後腿,被一名男生A嘲諷,這引起了班級的公憤。”
“……”
“男生A從那以後成為了被欺凌的物件。‘欺負弱者’、‘不看氣氛’的罪名一直伴隨他直到畢業。但是——”
她緩了一口氣。
“我卻總覺得他不是那樣人,該怎麼說的,我雖然不知道他的意圖。但是總覺得他當時的話不是他的真心話,可能只是一時生氣的氣話罷了,雖然他也沒有對此解釋,可能是羞於解釋吧。”
“……”
“我覺得自己很沒用。男生A和另一個班的男生B爭鋒相對,甚至大打出手的時候,我只能害怕得埋頭逃跑。之後男生A被欺凌,我也只能冷眼旁觀,只有班長和那名女生願意出手相助。”
“……”
“所以我才想要變得強一點。也不算什麼特別的理由,更可能的理由就是我長大了,對跆拳道感興趣了。大概就是這樣。”
她擺擺手,笑著說道。
“風鈴還真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