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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歷史上,偶爾會出現如同陶淵明一般的“菊人”,他們淡泊名利。經常因為不得志,而隱居避仕,過上獨自一人,而無車馬喧的生活。古代是這樣,現在則困難多了,能用來隱居的地方越來越少,畢竟山上也能接到訊號。我個人並不喜歡這種方式的,隱居某種意義上是一種逃避。我自然不是否定那些偉人們,況且他們也不是完全的避世生活,不然孔明也不會“坐山而知天下事”。
我更願意去融入這個社會,並不是生存層面的融入,而是想去改變些什麼。生於社會,價值只有在人群中才能體現,一切的創造,發明,都是以人為基點出發。我贊同人性本善,不如說,我更願意相信人性本善。
雖說如此,我也不認為世界上不存在“惡”,不如說正是因為惡,透過對比襯托出人性的善。貪婪、暴怒、怠惰、傷悲、自負、暴食、色慾和傲慢,天主教描繪的七宗罪,未嘗不實實際際存在於我們身邊。但我始終認為他們組合起來的力量也遠不及人類心中存在的“善”。
雖說如此,我也不是那種樂觀主義者。也不會閒著沒事就到處遊說自己的價值觀,也不會刻意去因為自己的這種思想而去改變自己的行為。換而言之,我或許只是想想而已。
比如現在,我就很煩躁。
我懶散地坐在位置上,右手撐住臉,沒興趣地直視講臺——我們的班主任,一名30多歲的壯漢,站在講臺上說話。背後的黑板寫著幾個大字:運動會安排。時間:12月10日,也就是後天。
“我們需要選出這幾個專案的參賽者。”
他自己的態度也不算積極,自然聽眾也不會好到哪裡。畢竟臨近考試,同學們對這種活動的熱情自然不是太高漲。加上正值冬天,天寒地凍的,不願意運動。這當然可以理解。
“毽球專案,需要六個參賽者。”
“我!”“我我我!”“我…”
我一瞬間以為自己開啟了翻譯軟體的“單句迴圈”。
我張望四周,十幾隻手高高舉起。熱情如同火焰般迸發。
……
“還有人嗎?啊,這已經超人數了啊。那就選前六個舉手的吧。”
真是簡單粗暴的處理方法。在我看來,他們幾乎都是同時舉手,所以所謂的前六個全憑班主任的目測估計吧。
“線香,棉雪舉手最快,其次是寶華,慢了0.21秒,然後是步,慢寶華0.18秒……”
班主任從講臺上掏出一個跑步用的秒錶,面不改色地說。
……
我知道我的面色很難看。
隨後又選了田徑,拔河,游泳等專案的參賽員。我其實並不想參加,但是迫於形勢,也不能說是隨大流。大家熱情過高,只是不想讓自己過於突出,我象徵性地舉手——自然因為速度上的差距,一個也沒選上。
不好的預感充斥著我。
“那麼,還需要兩名後勤人員。”
【班主任的視線自然瞄到了不能劇烈運動,且身為“班長”的筱戀文。】
“戀文你負責後勤吧,你找個人陪你一起”
話音剛落,我就已經知道了結果。
“壬清河。”
班級其他人已經開始起鬨了。我看了一眼戀文,她面不改色。這是她一貫的作風,在學校裡,尤其是班上,我們會刻意保持著一段距離。
我嘆了口氣。轉念一想,當個後勤也是很不錯的。
只用負責桶裝水的補給,只要沒有人受傷,基本上是個閒職。
我話音還未落。
“啊,對了,今年的班旗,班服要換了。所有後備材料的準備,影片的錄製都交給你們。啊對了,拍的影片要上傳到學校網站,那邊要評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