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來很多很多以前的事情,有開心的,憤怒的,哀傷的,也有可怕的。
那是人的情緒,是我沒有能很好表達的情緒。
突然,我感覺不是那麼寒冷了。我已經感受不到冷的存在。我的意識已經岌岌可危,連最後一絲“生”的感覺都快要離我而去。
在我眼睛僅存的對光的感覺裡,我看到了一個不一樣黑影,那是噴發著生命活力的黑影,雖然是黑色,但卻比一切光芒都耀眼,比所有火焰都熾熱。求生的本能使我伸出了手,黑影將我的手抓住,我的意識,也就到這裡中斷了。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左眼的疼痛使我無法睜開它,我勉強睜開右眼,發現我躺在湖邊,喬木坐著我身邊。我下意識地尋找清河,但是卻沒有他的身影。
“你醒來了!”
喬木很激動,激動得不知所措。他臉上還殘留著淚痕。
“……”
我總算理解了情況,有人把我從湖裡救了起來。
過了一會,穿著白色衣服的哥哥姐姐便從山下上來,清河也在其中。
我於是被送去了醫院,石塊爆炸傷及了我的左眼,當醫生問道是誰將我從湖裡抱上來的時候。
兩個男生都沉默不語。
但很快,喬木微微地點了點頭。
【這並不意外,因為我知道,清河並不會游泳。以前在湖邊玩的時候,喬木就經常嘲笑不會游泳的清河。】
那起事件之後不久,提前被重點初中錄取的喬木搬離了這座城市,清河也再也沒有來過那座山。
於是這裡,變成了我們不會提及的“過去”。
以前的這些事情,儘管遙遠,我卻總是記憶猶新。
我繼續向清河走去,就在我離他不到30米的時候。
“對不起。”
我還沒有完全靠近他,只聽見他的聲音,他突然說出了意想不到的三個字。
我正納悶他在和誰說話,莫非存在著不可視的生物?
就在這時,他突然看向我。讓我不禁背脊發涼。
“……”
明明我已經藏得很好了,還是說這只是我的自我感覺。
“對不起。”
他又重複了那三個字,我才意識到他是在和我說話。
“……你是壬清河吧。”
我走了出來,似乎已經沒有掩飾的必要了。
“你一定是壬清河。”
一種奇妙的感覺傳來,這種確信毋庸置疑。
【洪水不能摧毀堤壩,野火不能毀滅森林,大風不能吹翻堅樓,從西北飄揚過海的冷風,也不過外強中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