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這樣。”景蓮生回答道。
白情卻微微蹙眉:“但是,景家也不再得到古蓮的庇佑了。”
“是的。”景蓮生想了想,說,“或許,就是因為知道這個,所以景水芝才會驅鬼運財,想著為以後鋪路吧。”
白情無奈一嘆:“景家家底這麼厚,就算什麼都不做,也可以保持幾代人的富貴!她怎麼就非要使這些傷陰鷙的手段呢?”
景蓮生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著窗外。
窗外的池塘碧水清清。
白情和景蓮生離開的時候,上面才幾葉浮萍,抽出鮮嫩初葉。
而現在,蓮花的莖已經長出,頂端隱約有形成花蕾之勢。
看著這蓮池越來越有生機,白情的心就越來越覺不安。
景蓮生時常就憑欄獨坐,看著風中層層疊疊的蓮葉,以及一枝獨秀的蓮莖。
滿池碧葉,只有一朵花能開。
那一朵,就是傳說中的古蓮。
白情卻有些拿不準:那朵所謂的古蓮,孕育的真的是世人渴望的奇跡嗎?
白情慢慢走到景蓮生身邊,說道:“你知道這朵花什麼時候開嗎?”
“誰都不知道。古蓮的花期和一般的蓮花不一樣,春夏秋冬都有可能開花。”景蓮生回答道,“我們只能知道大約在今年內罷了。”
“原來這樣啊。”白情頷首,目光再次落向那朵不知何時綻放的古蓮,“所以,你才特意提前回魂,守著這朵花開嗎?”
白情也算明白了,景蓮生為什麼非要陰婚還陽。
如果只是回魂幾日,不用這麼大費周章。
但既然花期不定,那他要停留人間的時長就很難預估。
在不害人的情況下,好像也只有假結婚真偷渡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這麼大費周章,”白情垂下眼眸,忍不住問道,“是為了辭迎?”
景蓮生的目光終於從池上移開,回頭看著白情:“你知道辭迎?應知禮跟你說的?”
白情含糊地點了點頭:“算是吧。”
景蓮生卻說道:“他還說了什麼?”
白情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心中也隨著池面一樣泛起波瀾:“應知禮還說,我……我和辭迎很像。”
說完,他抬頭看向景蓮生。
景蓮生也在看著他,那赤色的眼眸裡映著白情那張和辭迎一般無二的臉龐。
若說之前白情還沒什麼概念,但在穿越過那一回之後,白情就知道自己到底和辭迎有多像了——如果說是外形的話,那幾乎就是一模一樣!
但是……
行為舉止,說話語氣,生活習性,都是迥乎不同的。
白情想:這就是景蓮生對我冷淡,從來沒有對我産生過一絲移情的原因嗎?
他深愛著辭迎,自然能夠分得清我和辭迎之間的區別。
想到這裡,白情心中既感到一點豁然,又莫名地湧起一股酸楚。
白情忍不住問景蓮生:“像嗎?”
景蓮生蹙眉:“什麼?”
“我和辭迎……”白情自知這樣的提問除了自傷之外沒有意義,但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聽到答案的心情,“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