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景蓮生發現自己的定力越發差勁了。
明明白情衣服也穿得好好的,從這個角度看,幾乎一絲面板也沒露出來,二人幾乎沒有貼近的空間……但是,當景蓮生握住了白情的身體時,還是無法避免地感到一種骨子裡透出的渴望。
強烈得幾近邪異。
和白情想象中的不一樣,景蓮生並非是用醫生拿手術刀的穩定冷靜完成這件事的。
景蓮生屏息凝神,用力鉗住對方修長柔韌的腰線,卻刻意避開白情裸露的肌膚,如同躲避燎原星火般退到最遠操作距離。
明明白情什麼都沒做,只是那樣在他身體下方存在罷了,景蓮生就幾乎無法剋制沖天的戾氣。
胸膛翻攪著非人的破壞欲,他腦子裡有一個沖動,恨不得要撞碎他,甚至要把白情翻過來,讓他看自己的血紅的眼睛,吻自己嗜血的獠牙。
然後,一口一口,將這具活屍裡的靈魂吞入腹中,將佔有化作恆久。
然而,理智終究還是戰勝了瘋狂,景蓮生緊緊地咬著牙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使盡全力的理智,化作韁繩牽住自己,控制著自己,不讓那股破壞欲和佔有慾肆意妄為。
他強迫自己作沒有感情的鐘擺,按照既定的軌跡,從後往前擺動。
就像是隻為了完成這一個又一個動作,而別無其他。
也幸得白情閃電結束戰鬥。
景蓮生心裡清楚,如果時間再久一些,他真的沒有自信能夠一直保持冷靜,不被內心的瘋狂所吞噬。
現在看著白情果然沒什麼事,景蓮生也放下心來了。
白情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景蓮生,只見他鬼體上的裂痕黯淡之處正迅速修複,看來是自己的靈力在滋養著他。
白情滿意地點點頭,輕聲說道:“你還沒完全康複,先進棺裡呼吸吐納一會兒吧。大概等到月上中天的時候,你就能完全恢複了。”
景蓮生沒有異議,便躺回棺木之中。
白情抬起棺材板,就像是給孩子掖被子一樣輕柔蓋上,嚴絲合縫,又不發出一點兒聲響。
頃刻,完全的黑暗便籠罩住了景蓮生。
景蓮生身為厲鬼,原本是不用呼吸的。
不過,在修煉的時候,他還是習慣呼吸吐納。
閉上眼睛,一吐一納之間,棺木裡白情留下的氣息便湧入他的鼻腔。
尤其是在這麼逼仄的空間,這些殘留氣息的存在感被無限放大。
如絲如縷,擾亂他的心神,激起剛剛稍微平複的那股難以抑制的渴望。
適才白情是迅速放鬆了,但景蓮生還是緊繃著的。
如今泡在這一陣流水般的氣息中,景蓮生的渴望不免再次抬頭。
理智告訴他要立即屏息,胸腔卻違背意志地起伏。
喉結重重滾動,隨著急促的吐納顫動。
全身都在黑暗中,無人得見他的狼狽與掙紮。
這份隱秘的黑暗,成了他釋放自我的庇護所。
他不再強行壓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白情的氣息吸入心底,同時把手覆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
“最後一次……”他對著虛空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