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錚這話十分“無賴”,但是又笑得十分燦爛,崔琳琅不好發作,只得勸說自己,反正早晚都得過來,早幾日晚幾日都一樣。
“你若是不喜歡,我也可以睡地上的,或是外頭那榻。”
雲錚這還帶著傷崔琳琅哪能趕他去睡榻。
“我可什麼都沒說。”
不過崔琳琅想到他身上的傷,的確有些遲疑起來。
“不過你身上還帶著傷,我怕不小心碰著你,要不你還是過些日子再來吧。”
崔琳琅昨夜裡光想著兩人要同床的事了,都忘了雲錚身上有傷,就算他們暫時不住一起,也有理由。
雲錚眼看著自己就要扒到床邊了,這一下子又被“趕”到房門外,哪裡能願意。
“不打緊!我雲錚的錚,就是鐵骨錚錚的錚!你那點力氣,還能把我怎麼著?”
說完,又可憐兮兮道:“琳琅,我這行李都搬來了,你還叫我搬回去嗎?”
“還有你那兩個丫鬟,這會兒估摸著都收拾好了,難不成再收回去,多麻煩?咱們做主子的,也不能朝令夕改不是?”
崔琳琅忍不住笑了,她才說了一句,雲錚倒有不少話等著她。
就這樣吧,崔琳琅想著自己睡相還是挺好的,晚上並不會亂動,再說床也不小,小心些就是了。
從雲錚搬到這兒來,一整個下午,他就跟崔琳琅的尾巴似的,崔琳琅走到哪兒,他都要跟著。
她看書,他也從書架上找了一本坐她旁邊,只是根本不是認認真真看書的,他那眼睛壓根兒就不在書上。
崔琳琅也被他盯得看不下去,幹脆放下書去外頭做針線。
她遠嫁來此,不能在父母跟前盡孝,便想著給父親母親還有祖母一人做一身衣裳,給兩個哥哥一人做一雙鞋,做完送過去,他們年前應當能收到。
雲錚便也在旁邊看著她做。
三身衣裳的布料已經裁剪好了,雲錚指著其中月白色雲紋的那塊問她:
“這是給我的嗎?”
“不是,給我爹的。”
崔琳琅看他一眼,雲錚曬得有點兒黑,哪能穿月白色,那不得襯得更黑了。
“哦!原來是給岳父大人的。”
他說這話時,岳父大人四個字咬得極重,聽得崔琳琅一陣好笑。
“雲錚,你今日沒有公務嗎?”
“都做完了。”
昨夜他一晚上沒怎麼睡著,爬起來把公文奏摺那些全寫完了。
“做完了便去再檢查一遍,在這盯著我做什麼?你會做衣裳不成?”
崔琳琅是想讓他別待在這兒盯著她還影響他,沒想到雲錚還來了興致了。
“不會,但我可以試試。你教我?”
這是給她爹孃的衣裳,哪能讓他亂試,不過崔琳琅倒是因此生出個主意。
她找了幾塊碎布條,又給雲錚拿了根針。
“你先給我做個荷包試試。不會做你就縫個口袋。”
原以為雲錚沒耐性做這個,沒想到過了一會兒,崔琳琅再抬眼去看,雲錚竟然還真的捏著針認真縫著手上的小塊布料。
雲錚生得高大,此刻捏著小小的繡花針,低著頭小心翼翼縫東西的模樣,竟還顯得有些可愛。
思及此,崔琳琅彎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