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買人
次日一早，用過早膳後，崔琳琅便帶著春櫻去了前頭正堂，管家已經帶了牙行的人等著了。
今日來的有兩家牙行的牙人，聽說是將軍府要選下人，各自挑了手裡頭最好的人前來。
兩邊兒都是五個丫鬟五個小廝，此刻分列正堂兩側，垂著頭等著將軍夫人挑選。
兩家的牙人一起上前跟崔琳琅見禮，如今大半庭州城的人都對這位京城來的將軍夫人很是好奇。
不過做牙人生意的，時常出入富貴人家，最是懂規矩不過的，行禮時腰彎到恰到好處，垂下頭只盯著自個兒足尖，並不亂瞧。
“起吧。”
劉霜娘聽見一道好聽的女聲，便慢慢直起腰身，頭依舊垂著，這會兒只能看到一雙凝脂玉般的手搭在妃色裙擺上，手腕上戴一隻剔透的青玉鐲，除此之外，別無他物，卻禁不住讓人想多看兩眼。
二十個備選的丫鬟小廝站成兩排，這麼多人崔琳琅也不可能上前去一個個看過，剛才他們上前時打眼一瞧看見的都是幹淨齊整的。
崔琳琅手上，還拿著冊子，上邊兒寫了這些人的出身和過往。
春櫻一早就得了指示，這會兒上前將人一個個看過，有不合適的就讓人先站到一邊兒去。
擇丫鬟小廝，一開始看的不過就是幹不幹淨，利不利索，這一點上春櫻看了一遍倒沒挑出不好的，想來牙行的人已經是細細篩選過一回的。
此外，眼神太活泛的不能要，選下人自然是要老實本分的。
經過春櫻這麼一篩，二十個人也還剩下十五個，可見兩家的牙人今日都是用了心的。
這回挑人，崔琳琅要給她住的院子挑兩個幹雜活跑腿兒的粗使丫鬟，還得有三個小廝，將軍府這樣大，光原來的兩個小廝打理，真要將人累死了。
另外再有兩個丫鬟，一個放在廚房，一個以後幫著侍弄花草。
崔琳琅又在剩下的人裡頭掃了一眼，選定了兩個年紀大些的婆子，府中西院那群孩子不能不管。
至於雲錚那裡，昨日她還特意問過，他的院子自有安排，也說了不喜人多，崔琳琅便沒管。
如此，一共是選中了九個人，崔琳琅本想再多挑一個小廝，正好湊足十個，轉念想到府中賬冊，又歇了這心思。
選好人後，又讓他們一一報上名，跟名冊上一一對應。
其中除了兩個婆子簽的是年契，其他人的都是身契，從出身看祖祖輩輩也都是庭州或者下轄州縣的，沒什麼問題。
昨日管家已經將府中的銀錢花銷盡數交給了崔琳琅，選出人後，春櫻將買人的銀子給了兩個牙人，又另外給了賞錢，就讓她們帶著人回去了。
雲管家最是知曉將軍府的狀況，見崔琳琅一下子花出去這麼多，實在是免不了憂心，但是他也只是個下人，也不敢說什麼。
等到人都走了，雲山才上前問起請先生的事情。
崔琳琅思忖道：“先慢慢尋摸著吧，總要選個好的，也不急在這一時。”
她也知道，在庭州這地方，要找個先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挑中的下人，小廝們就交給管家去調教，丫鬟們則歸春櫻管。
崔琳琅回到屋裡，又翻起了賬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