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為了找到受到影響而覺醒職業能力的人，烈陽部也只是抓了不少有一點能力，就去溜門撬鎖的蠢蛋。</br>後續相關影響平息，推測是已經塵埃落定，可是人卻一直沒找到。</br>相關事件是一直在持續之中的，既然違法亂紀的人裡面沒有，那就繼續多管齊下，在沒進入視線的人裡面找。</br>招聘公告就是其中一種方式，任何有相關經驗，或者是想從事相關工作的人，想要找工作，那麼就證明對方的生活出現了波動。</br>而按照一般經驗，擁有穩定的生活，人的戾氣都會變低，出現問題的機率會很小。</br>出現波動的時候，出事的機率便會開始上升，失業、找工作就是尋常人生活之中最常見的大波動。</br>所以，這種人，且有相關工作經驗，他們重新找工作的時候，就會得到烈陽部提前設定的招聘推送。</br>烈陽部的基礎待遇就很好，而且收入預期曲線，待遇預期，上升曲線，都非常明晰，有能力你就上，一個月收入稅後千萬都有人拿到過。</br>甚至不想要錢了，要各種資源，只要功勳夠，直接兌換就行。</br>早些時候，還有人覺得這麼搞不是要走政哥軍功制的老路嗎，後來靈氣復甦進度加速，就沒什麼人說了。</br>到了今年，看到南洋聯盟那百萬亡魂化作洪流衝過，便徹底沒人再提烈陽部如今的功勳制度。</br>因為誰都知道，當面對同樣的情況時，哪怕烈陽部如今這般激勵，有效人手都不夠用，要是廢掉激勵，那更完犢子。</br>在阿飄的版本，有效果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不可能往自己的城市裡扔。</br>能用的就是各種高手，尤其是拓跋武神這種堪稱人形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卻不會對普通人造成傷害的高手。</br>招募是一直有的，有些職業能力看起來很奇葩，很沒用的職業者，烈陽部也是先登記了，要是有別的能力，也會給適當的推薦下對應的工作。</br>季有禮來應聘，一切都是尋常程式，禹州烈陽部裡的內勤，將他領到面試的地方，跟鎖具相關的東西，從最基礎的開鎖，到鎖具設計製造，鎖具的發展，各種古典的鎖，各種方向都有。</br>來應聘的人，可以自己選擇。</br>季有禮看著這裡諸多東西，再加上這裡的地理位置，佔地面積也很大，進來後也看到了不少似乎是古董的東西，他的心裡才算是稍稍踏實了下來，這裡可能的確是跟考古有關的單位。</br>簡單的測試，開鎖對季有禮來說沒什麼難度，他為了完成測試，速度很快。</br>拿著本子在旁邊記錄的內勤，看到季有禮的水平，本來還覺得挺正常，直到季有禮一口氣把用來測試開鎖的十把鎖裡的九個，一口氣全部開啟，內勤的眼神就有些變了。</br>他只是告訴季有禮，測試成績直接關乎到能不能透過，也關乎到之後的待遇。</br>但他沒告訴季有禮，十把鎖，除了前面八個是難度依次拔高之外，最後倆其實是奇物。</br>能開啟最後倆，要麼是技術水平特別高，要麼其本人就是相關職業者，有特殊的能力加持。</br>無論是哪個，季有禮都已經達到了烈陽部額外招聘的標準。</br>內勤拿著裝置，在季有禮還在試著開啟第十個鎖的時候，內勤便立刻點了頁面上的一個特殊標記。</br>很快，內勤就收到了指示，繼續測試。</br>季有禮的資料，也開始正式步入烈陽部的視線。</br>風遙看到了需要立刻處理的檔案，立刻先給季有禮的資料加了保密級別。</br>不到半分鐘，他就又看到了提示，季有禮開啟了全部十個鎖。</br>風遙果斷將保密級別提高到他此刻許可權之下最高的級別。</br>這個技術水平，還有速度，已經那是烈陽部目前為止找到的最強的一個鎖匠。</br>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開啟那倆截然不同的奇物鎖，必定是相關的職業者。</br>季有禮手握著一把金燦燦的黃銅鎖，鎖是鑲嵌在一塊石頭上的，他額頭微微見汗，前面八個對他來說，真沒什麼難度。</br>但最後倆難度一下子提升了起來，尤其是最後這個，在他的感知之中，鎖具內部的結構，就像是有一個自動變速裝置一樣，隨著他嘗試開鎖的動作，內部的結構都在不斷的發生細微的變化。</br>而且他腦海中浮現出的結構，也異常複雜，精度非常高，兩個零件在沒錯開之前，他腦海中的結構，都看不出來這倆零件之間有界限，險些將其看做一個零件。</br>他開啟了鎖，準備繼續後面的測試時，卻被告知暫時不用了，若是他願意的話，今天就可以入職。</br>季有禮心裡對自己的實力，多少有點數，基礎紮實，可硬實力其實不是特別高，全靠那特殊的能力。</br>如今這麼痛快就可以入職，他還是有些意外。</br>“能等幾天不？我先安排一下。”</br>“可以先簽了檔案，後續的手續，可以慢慢辦。”內勤當然知道季有禮為什麼要等，因為上一份工作還沒離職。</br>半個小時之後，季有禮走出了禹州烈陽部後勤大樓，眼中都帶著一絲恍惚。</br>他自己看過合同，沒什麼問題，所有工資福利竟然都寫在合同裡，底薪也沒玩套路，寫的清清楚楚，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br>他之前其實沒把招聘公告完全當真，他覺得要是算上工資、獎金、績效、加班費什麼的，最終一個月拿到手，能有個七八千，只要真給交社保和公積金，那就挺不錯了。</br>沒想到，比預期好太多了。</br>禹州烈陽部裡，風遙看著季有禮的資料，沒什麼特別的，很普通很踏實的人，在那個年年都可以算偷漏稅的廠子裡，能安心工作這麼多年，之前還救過鄰居。</br>這一次來應聘，也是因為那廠子的老闆被燒死在辦公室，明顯廠子幹不下去了。</br>這個案子，經過了初步勘察，剛剛被遞到烈陽部。</br>至少按照目前的資料看，季有禮應該是職業者，只是不知道是什麼職業者，而他的性情、經歷、各種記錄，經過了稽核，也是挺符合烈陽部後勤的招募條件。</br>先留下總是沒錯，後續再關起門來，做上限測試。</br>這一次測試裡，相關記錄，也被改成了九個鎖，十個鎖實在是有些扎眼。</br>有足夠許可權的人，自然能看到最真實的測試記錄，許可權不夠的，那就只能看到九個。</br>這件事暫時放下，後續等季有禮入職了再說，不能給太多關注，只能按照正常程式走。</br>鎖匠的事情，太關注的話，反而可能會給對方帶來不確定的危險。</br>風遙將頁面關掉，繼續開始看防盜門廠家失火的案子。</br>目前的檢測結果很詭異，看起來就像是那個老闆，觸電之後，肌肉痙攣，被“吸”住了，然後被活活燒死。</br>但先不說220伏的電壓，基本不太可能會發生這種情況，而那裡的現場調查，也不存在手痙攣後握住觸電點無法鬆開的情況。</br>最重要的，那個老闆的屍體上，壓根沒有觸電的痕跡。</br>所以，調查結果是，那防盜門廠的老闆，是隻在原地掙扎，讓自己硬生生被燒死，也沒挪動腳步。</br>如此詭異到完全違反生物本能的結果，自然是遞交到烈陽部。</br>烈陽部也已經有外勤帶著裝置去做現場調查。</br>等到風遙忙了沒一會兒，現場調查的結果便傳了過來。</br>有異類或者職業者出手的痕跡，但是這次這個比較罕見，是用特製的行動式光譜儀測，對比烈陽部資料庫裡的大資料，對比出的結果。</br>AI給的參考是類似歐羅巴那邊某些異類生物的力量，但現有資料，沒有符合的目標。</br>風遙本來是想壓榨下茅山的黃智極，拿起手機，開啟通話之後，他就改主意了。</br>他給溫言撥了過去。</br>聽說溫言在青城山，閒到趴在暖石上曬背，還能假裝看書，一看就看三個小時。</br>溫言是什麼貨色，他能不知道？</br>溫言這輩子看書學習時能用的功，全部都在上學的時候消耗乾淨了。</br>現在讓他寫個心得報告，都跟便秘的時候再吃了三包蒙脫石散似的。</br>這傢伙能二半夜的給他打電話，那現在有事情，似乎還挺棘手，那就不能讓溫言閒著！</br>跟歐羅巴那邊的某些異類生物有一定的相似性，找高斯來看一眼，自然是最好的。</br>那還不如直接找溫言，有需要了，溫言自己會去找高斯。</br>風遙樂呵呵的撥出去電話，就聽電話裡傳出提示。</br>“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br>風遙稍稍一琢磨，這是下冥途了？</br>他給溫言發了資訊，讓溫言回電。</br>另一邊，被風遙惦記著的溫言，又來到了落雨小院，算算時間，也三四天了，裝置說不定拍到了什麼。</br>萬一真能拍到什麼，別給沒電了，或者儲存卡滿了。</br>來到落雨小院外面，溫言先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回去了拿給黑盒對比下。</br>推開小院的大門，裡面一如既往，安靜到死寂，他取出了拍攝裝置，看了一下儲存空間，只填了一小部分。</br>但僅僅這一部分，就讓溫言精神頭一振，這意味著肯定拍到什麼了。</br>他在院子裡檢查了一遍，又重新對著院子拍了一堆照片，拿回去讓黑盒對照。</br>從落雨小院回來，溫言看到風遙的留言，看語氣應該不急，都沒加標點符號，他便先拿著資料線，連上了拍攝裝置，先將其交給黑盒備份一下。</br>然後讓黑盒對比了一下照片。</br>照片對比結果，跟他上一次離開時拍到的大門照片，有細微的差別，表示門被動過。</br>院子裡，有兩處地方，照片對比出了差別。</br>一個地方依然是大門，一個地方是圍牆上的一角。</br>完成了備份，還有照片對比，溫言才開始看影片。</br>影片不多。</br>第一個影片，是拍到的他，溫言快進過去看了看，確定沒啥問題，黑盒也說沒啥問題，那就忽略掉。</br>後面就讓溫言一下子坐直了起來。</br>影片裡拍到了有什麼東西，從圍牆的一角擠了過來，有眼珠子，有粘液，那些東西落入小院之後，便藏在牆角的陰影裡。</br>下一段，終於看到了人，看到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推開門，站在門口看了看腳下，然後露出一絲笑容，重新關上門離開。</br>這個頭髮花白的老人離開的時候，影片就拍到的畫面裡，就多了一絲陰影，那一絲陰影跟著一起離開了大門。</br>這是黑盒個修復過的畫面，正常畫面裡，肉眼是看不出來問題的。</br>黑盒在對比影片畫面的時候，捕捉到了一些畫素級的畫面變化，剔除了光影的影響之後，將那些變化放大，讓溫言可以用肉眼看到。</br>一個可以隱藏在陰影裡的東西，從某個漏洞，鑽進了落雨小院裡。</br>有東西從故夢潛入到落雨小院，現在又被人從落雨小院帶出去，看情況那個花頭髮應該只是來看看那封信還在不在，根本不知道他帶出去了東西。</br>剛才溫言去的時候，可沒感應到附近有東西，依然只是殘留著的讓人不喜歡的氣息。</br>這東西已經逃出去了？</br>真是意外的收穫，不但看到了是誰能來到落雨小院，還發現個別的東西。</br>溫言讓黑盒做人臉識別，對比下身份，黑盒沒對比到資訊，繼續對比，幾分鐘之後，才給出幾個疑似目標。</br>溫言看了一下黑盒給的照片，一眼就確定了，其中一張黑白照片，就是影片裡的那個人。</br>而這個人的資料極少，資料上顯示，這個人在近四十年前，就已經去世，而且對方的子女，也都在二十年前到幾年前，陸續都去世了。</br>記錄上，這個人是早年打仗逃荒，最後被抓壯丁，七十多年前的時候，被分到了關中郡開荒，六十多年前的時候，在關中郡下井挖煤，礦井塌方死在了下面。</br>至此就再沒有什麼記錄了，目前這個記錄，也不是單人的資料，而是煤礦的資料裡找到的。</br>溫言讓黑盒轉告總部長，這才拿起手機，給風遙回電話。</br>“咋了？啥事？”</br>“有個案子，我推送給你，你看一下，要是有空的話，你接一下，目前來看，有些麻煩，可能還要請高斯參謀一下，一般的外勤處理不了。”</br>“好，那我看看。”</br>“你要是有空，過來一趟，面聊，我還有別的事情跟你說。”</br>“行。”</br>二十多分鐘之後，溫言出現在風遙的辦公室，一邊看資料，一邊聽風遙說起案子。</br>“目前勘察結果不理想，那廠子裡的攝像頭，除了車間，別的地方，竟然都是擺設，也沒拍到什麼有用的訊息。</br>廠子本來就在郊區，附近的攝像頭也沒拍到什麼可疑人員。</br>另外，跟死者生前有過矛盾的人，非常多，僅僅前妻就三個。</br>這個月，就有一個前妻上門，因為沒給撫養費的問題，抓花了他的臉。”</br>“這個月才剛開始幾天吧……”</br>“就是這個月。”</br>“……”</br>溫言有些無語，說實話，僅僅只死了一個，連失火都只燒了那間辦公室，溫言覺得，就算是有人動手，那也挺剋制了。</br>這種貨色的老闆，要是落到裴屠狗手裡，保準是被掛在路燈上示眾的標準路燈掛件。</br>從個人情感上來看，他是真不太想管這種掛件的死活，只是作為案件，該怎麼查還是得怎麼查。</br>若這真的是人為的兇案，放火算是極為激烈的報復特徵。</br>僅僅從失控風險上看，這個人的失控機率，可比裴屠狗高太多了，裴屠狗殺氣太重，但限制也極大，失控風險極低。</br>“行吧，我現在就過去看看，要是有需要高斯的地方，我會聯絡高斯參謀一下。”</br>“等下，還有另外一件事，給你說一下。”</br>“啥事？”</br>“今天有個人來面試，他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開啟十把鎖，其中包含兩把奇物鎖，是目前的最高紀錄，而且這個人，就是這個防盜門廠案子裡的一位技工，他因為廠子的事，加上老闆的確不太當人，準備找新工作時，被精準推送了烈陽部的招聘廣告。”</br>“咦，這個人就是要找的目標？”</br>“還不確定，後續測試還沒做，只能確定，現在不是他的上限。”</br>“你意思是，讓我也找這個人聊聊？”</br>“伱去查這個案子，肯定跟對方有接觸，順便也查一下，那個防盜門廠的案子，跟他有沒有關係，畢竟這個人肯定是職業者，徹底排除嫌疑，我這邊也好將他收到後勤。”</br>“好。”</br>溫言應了下來，立刻前往案發現場。</br>等到到了地方，靠近那間被燒的漆黑的辦公室，溫言眉頭微蹙。</br>一種熟悉的感覺出現了。</br>陰暗冷冽，就像是溫度都消失了，透著死寂。</br>溫言進入到失火的辦公室，這裡殘留的感覺更加清晰。</br>溫言身上的陽氣擴散開，填充到整個失火辦公室裡，那種淡淡的不舒服感，便隨之消失。</br>溫言敏銳的看到，房間裡很多黑漆漆的地方，此刻能看到了。</br>而之前，那些地方就像是被陰影籠罩著，與這裡被燻黑的環境融為一體。</br>麻煩了啊，就是落雨小院裡跑出來的那個東西。</br>而且溫言從中感覺到了一種熟悉感，在故夢裡遇到過這東西。</br>這東西是從故夢裡躍遷，來到了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