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做什麼......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阿歷克賽拿出了一個瓶子。
“那是......一隻甲蟲?”
弗蘭明妮卡的眼睛眯了眯,而後又舒張開去,嘴角微帶不屑:“那麼,就請開始你的表演吧,阿歷克賽閣下,事關你的‘大事’,我,拭目以待。”
“哦,不要小看這隻甲蟲,它和別的甲蟲不同。”
“有何神妙?”朗維德伯爵離阿歷克賽不算太遠,以他的視力還是能看清玻璃瓶中的黑色甲蟲的大致形貌的。
一隻,沒什麼出奇,在野外到處都能見到的獨角仙。
但過去對法師的認知仍然讓伯爵保持了一定的耐心,他勉強笑了笑,說道:“看來這一定是隻嗅過魔法香味的甲蟲,看起來,它好像還有點不愛運動。”
“它是死的。”
忽然,躲在母親身後的小鹿呦呦直鳴,她瞪著一雙大眼,面露疑惑的在瓶子和阿歷克賽的兩者之間來回掃動:“我的精神觸鬚輕而易舉的穿透了甲蟲的外殼,它的內裡被瓶子封凍住了,但過不了多久就會腐爛。”
“這隻蟲子......這隻蟲子......”
有指掌溫柔的劃過脊背,這頓時給了少女無窮的勇氣,她迎著法師的名氣,把自己見到的現實訴諸於口:“它既不是魔法的造物,也不曾參與過魔力的反應。它,就是一具再普通不過的屍體,這是我的眼睛,我的精神告訴我的。”
“對嗎?母親。”
雖然言之鑿鑿,就連精神與肉體上的反饋都是那般的真實,但嘉斯麗看上去依舊對自己的判斷不是十分自信。元素之子的故事像座大山一樣的壓在面前,內心搖擺的少女求助似的扯了扯弗蘭明妮卡的裙衣,希望她的母親大人可以給她解惑。
“當然,親愛的,你沒錯。我們的元素之子閣下在上岸前一定嚼了不少的毒酒花。”
弗蘭明妮卡在話語中毫不掩飾她對阿歷克賽的譏諷:“一隻死了三天的甲蟲,我不知道你何時喜歡上了小孩子的玩意。但是如果您喜歡,您大可以叫我們費登堡的伯爵大人幫你抓上一麻袋,而不是在我們商定計劃的場合抱著一隻已經死了三天的蟲子屍體在這裡表演雜耍。”
“還是說,阿歷克賽閣下,您更喜歡‘小丑’的稱號?”
“冷靜點。”阿歷克賽把瓶口上的木塞慢慢拔出,淡淡道,“時刻保持平靜的姿態,不要讓偏見和妒火燒盡了你的美麗啊,夫人。”
“太急了......”
有水銀被魔力牽引著落進開啟了的瓶口,包裹在甲蟲屍體的頭部:“你對我的敵意來的太快,是咫尺之遙的寶藏讓你覺得惱怒了麼?”
“明明我們在信中的時候還能溫和的交談,既然如此,為什麼我們不能把這份融洽繼續的延續到現實呢。”
在眾人眼前,玻璃瓶中的水銀已經開始在魔力的驅動下沸騰,而後緩慢的蒸發。
阿歷克賽輕輕的放開雙手,任由裝著蟲屍的瓶子於半空之中漂浮。
“我說它與眾不同,並非是它本身,一隻蟲子的屍體有何奇異......而是因為我啊,是我!阿歷克賽·阿德里安賦予了它偉大。”
“來吧!”
阿歷克賽的指尖有點點綠光的粉塵落下,被魔力組成的微風託舉著,與剩下不多的水銀合二為一:
“讓你們見識一下魔法史上的奇蹟,弗蘭明妮卡·赫利夫卡託利·獸語者,看著!何為真正的生命系的終極......”
“永生不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