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桿上手簡單,操作簡易。阿歷克賽發現除了杆子不怎麼合適自己的手掌形狀以外,確實是專用來對紙質書籍進行無接觸翻閱的。
輕輕的用手肘夾住杆尾,再用U形的棒首切入書籍的書頁之中,稍稍使力,書籍的扉頁就被輕鬆翻開。
“等等......”
在見到書頁的那一剎那,他眼瞳中映出的不是文字,而是一片空曠的沙地。
“這裡是......”
阿歷克賽向前走了兩步,綿軟的沙地中,腳印深陷,穹頂之遠的天際高掛著一尊豔陽,正在孜孜不倦的釋放著自我的火熱。大地被烤的乾枯,幾根雜草耷拉在路邊的廢墟之上,他隨意的挑揀了兩塊碎石,輕輕一捏,就化作了沙粉。
“溫度得有五十度以上了。”
阿歷克賽再望了眼遠方,此起彼伏的沙丘後,難以見到一星半點的綠意,偶有枯枝殘葉,與半露在荒漠上的獸類骸骨,像極了法師曾經去到過的南方大沙漠。乾燥,炎熱,每一個步入其中的生命都是在苟延殘喘的乾渴和高溫中掙扎,真可謂生命的禁區。
不過,對於常人而言是禁區的危險地帶,對於法師就什麼也不是了。
一個熟練的法師完全可以用魔力緊鎖住體表的水份,而其中的強大者更是能隨時保證自己周身環境的恆溫。
只要有魔力,那法師就無所不能。
從失魔中緩解過來的阿歷克賽握了握自己重新恢復運作的雙手,將其握拳。此地空氣中密佈的魔力幾乎超越了原世界的兩倍以上,儘管氣候惡劣,但元素活躍的沙漠反而才是阿歷克賽真正的絕處逢生之地。
“我回來了。”
他揚手將空氣中稀少的水元素聚作一枝冰槍,握在手中,感受著面板接受到的沁人冰涼,笑了笑。
過去的他可不會在沙漠中做出凝結冰槍,這樣子近乎於浪費魔力的奢侈行為,但人被壓抑久了總有釋放的時候。
失魔,魔癮。
阿歷克賽的靈魂中可沒有摻雜進受虐因子,他已經不想再經歷一遍了。
所以,在他回到鐵房子前,阿歷克賽得把所有可能會使自己重新陷入失魔中的隱患盡皆消滅在萌芽階段!
哪怕不會回去了,他也得未雨綢繆。
因此儘管體內的魔力儲量正在穩步上升,心中的急迫感反而愈發嚴重的阿歷克賽決定先在沙地中找些簡單常見的材料,做一根便於儲魔的法杖。
如果不嫌重,法杖的杖身用木頭還是石頭都是可行的。身邊的斷壁殘垣顯然是過去存在於沙海中的一座城市,阿歷克賽走了一段路,就見到了幾根風蝕的石柱。柱子大多斷成了數截,只在沙子的掩埋下露出了一點過去的崢嶸。
阿歷克賽拂手抹去了石柱表面的流沙,有一些在歲月中醞釀已久的浮雕顯露在人前,是一隻長著翅膀的禽類,頭部和柱子一起斷去了,只餘下半片翅膀,翅膀上的每根羽毛都細細雕琢,哪怕經過了千百萬年,依舊栩栩如生。
“我不知道你們遭遇了什麼,但願同樣的悲劇不會在我的世界上演。”
阿歷克賽低頭盯著浮雕邊緣的文字輪廓暗暗皺眉,他運使魔力,掃開埋住了柱子的沙礫,直達二米以下的石基。
他把石柱的一部分挖了出來,使它與一具遺骸重見天日。
骸骨的兩肋和頭顱還在,腰部以下的部分卻已經缺失,兩條手臂亦僅剩下一小段的肩胛骨。他死前被一根鎖鏈緊緊的綁在石柱上,鏈子的材料全是秘銀,阿歷克賽看的不由心驚,伸手扯起一段,就是以耐用著稱的秘銀竟也被沙暴和時間磨損的厲害,其上的符文更是一點都不剩,但根據銀鏈上殘留的魔力反應來看,應當是一個賦予耐久和保護的符文。
耐久和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