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它告訴你了。”
突然間,一隻巨大如山的爪子突破了空間的壁壘,一腳踩滅了火堆。獅子幾乎與整個房間等同大小的眼睛直逼人前,帶來的震撼感難以用言語描述,只會令人掌心發汗,滑膩膩的握不住拳。
“你成功取得了囈語之書。”儘管龐大無比,但獅子刻意放低的吼聲好歹還能讓人類的耳膜承受,雖然會使人的腦中有些蜂鳴,不過即便是不捂起耳朵,那仿若海嘯的聲浪也還不致使聽眾的耳膜破碎,造成失聰,“現在,回來吧。”
就在獅子的吼聲還在房間迴盪的時候,阿歷克賽的眼前一黑,那一下子遮蓋了視界的血盆大口轉瞬間就變作一團腥熱的黑夜,待到光線再度射入瞳孔,晨曦來臨,阿歷克賽才發現自己已然回到了塵埃四散的虛境。
“現在起,你就是一級准入者了。”
獅子抬起爪,封皮上猶帶暗紅的囈語之書躺在離阿歷克賽不過一步外的石磚上,身後,他的屍僕正抱著兩個完好的蜥蜴蛋,靜靜的站在二米外等待著侍奉它的主人,而腳下,一尊呈蜥蜴模樣的碧綠色雕像正在閃爍著玉石的光澤。
“以後你可以從凡世的入口隨意進出虛境,而你的後代也將享有二級准入者的資格。”
獅子自我介紹道:“我是萊恩,外域的看門人,萬界簽證的發行官。依照你現在一級准入者的資格,你可以向我申請一次穿越界門的通行證。”
阿歷克賽聞言,提問道:“通行證?這有什麼用。”
“你可以向我們詢問三個問題,這算是第一個。”萊恩屁股後的兩條蛇尾掃動起來,紅鑽蛇頭聲音裡帶著顯而易見的笑意,“你有了通行證,就能透過界門,而透過界門,你就可以去往離你最近的異世界。”
“但是,警告你,無知的凡人。”
萊恩扭頭,一邊盯著荊棘眼的蛇頭張開大嘴,一邊對阿歷克賽說道:“為了避免你浪費掉這一次寶貴的機會,我有必要告訴你,這張通行證是單程票,而你,必須找到另一世界的簽證發行官才能回來。”
“我見過很多出去了就再也回不來的傢伙,他們的屍體也不知道會在哪處腐爛。所以,或許異世界會讓你的冒險精神勃發,但我還是有必要負責任的給你一句忠告,穿越,不是那麼簡單的遊戲。”
獅子說完,就見紅鑽蛇頭一把纏住了神情萎靡的荊棘眼蛇頭,後者也沒有做出抵抗,便被萊恩和紅鑽蛇頭一口一口分吃了腦袋。
“你們在幹什麼?”
“第二個問題。”
紅鑽蛇頭意猶未盡的蹭了蹭自己長大了兩分的身體:“我們三人是被領主強行捏合在一起的靈魂,我是伊斯林迪,它們則是萊恩和柯西恩,我們三人共同執掌了這具身軀的一部分,但會使對方的靈魂永恆的感受到煉獄的灼燙,除非我們中有人勝出,將其他兩個魂靈吞噬殆盡,就像是現在這般,我和萊恩吃掉了柯西恩的一部分,那麼,我們遭受到的痛苦就會更少。”
“我知道你想知道些什麼,小東西。”
就在阿歷克賽聽到伊斯林迪的解答後面露疑惑的時刻,一條小小的,大約只有他拇指大小的黑蛇竟在無聲無息間纏上了法師的手腕,它嘶嘶的說著話,音色不辨男女,但聽著倍感蒼老和些些的陰森:“已經不知道多久了,時間對我們三人毫無意義。”
黑色的小蛇,也就是柯西恩,對陷入沉思的阿歷克賽緩緩說道:“但我們三人的力量在領主的制約下永世相等,於是,我們便約定,誰在遊戲中失敗,誰就要心甘情願的被另外兩人吃掉一部分靈魂。”
“你知道當時我為何反對嗎?”柯西恩嘶叫著發出刺耳的低笑,“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成功。”
“那你為何不做個勝利者,反而要使自己陷入失敗?”察覺到柯西恩語中漏洞的阿歷克賽即刻反問道,“難道承受更多煉獄的磨難會使你感到更愉快?哈,那我確實才疏學淺,畢竟我對你們這些古怪生物的構造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