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黝黑似深淵的無底黑洞,而身後是舉槍便射,殘暴無仁的追兵。
不,你不能這麼做!
阿歷克賽似乎讀出了活蜥蜴眼中的祈求,但他仍是一把拽起了爪哇裡的胳膊,當先將其丟入深坑,回頭,密集的子彈沾了滿身。
法杖中的魔力已然不多,且依舊處於高速的消耗狀態。
搖搖欲墜的護盾表面,那無形的波紋彷彿隨時有可能化作碎裂的瓣瓣花蕊,為法師的心臟送來奪命的子彈。
人與蜥的空檔間,屍僕被打碎了的鱗片下,翻卷出碳化後略帶鮮紅的血肉。
“這可真是太刺激了。”
他微微張嘴喘氣,五指扒住門框,側身。
一指法杖,屍僕被打成蜂窩狀的身體小跑兩步,在阿歷克賽的指示下縱身一躍,呈自由落體姿勢,去勢沉重的猶如在深夜裡閃爍的一點螢火,直墜深淵。
“愚蠢的冷血動物。”
他轉頭看去,全副武裝的蜥蜴們仍然緊追不捨,隔著二十多米,它們槍口噴出的火光連續不斷,巨大的衝擊力直打的阿歷克賽的身形搖晃。法師笑著吐了口唾沫,衝它們比了箇中指:
“雖說你們惹的我很不開心,但是第一次見面,我就不計較你們對我的冒犯和挑釁了。當然,作為一名紳士,我也許還得祝你們中的幸運者在天堂過的愉快,嗯,沒錯,我會留下一點小小的臨別禮物,再見了,下等動物們,願你們在火與煙的洗禮下,直到永遠。”
說完,阿歷克賽極快的解開腰帶上的幾個搭扣,數個瓶瓶罐罐隨之與他的身子一齊往下墜落。下一秒,澎湃的火焰在上方炸開,阿歷克賽一聲輕笑,搖了搖指頭,輕盈的魔力如臂驅使的託舉在身下,他降落的速度漸漸放緩,直至穿過數百米伸手不見五指的通道,輕飄飄的踩實了腳下完全癟掉的轎廂,身旁,驚魂未定的活蜥蜴有些經受不住生死間的刺激,它的手腳打擺,渾身發顫。
“一股騷味。”
阿歷克賽厭棄的往蜥蜴的下身看去,法師知曉騷味的來源——略帶微黃的液體尚在半空的時候就從下往上的飄出了場小雨,淋遍了始作俑者的全身。
“自找苦處。”
“脆弱的精神。”
“累贅的肉體。”
“你,一無是處。”
阿歷克賽轉而看向滿身瘡痍的屍僕,這才讓他稍感舒服:“果然,完美只會存在於我的手中。沒有感情,無需飲食,唯我是從,永不背叛。”
他拿法杖點住了爪哇裡的額頭,饒有興趣的注視著這頭渾身發散著一股惹人厭惡的臭勁的大蜥蜴如何用淚光閃閃的眼神來向他博取同情。
“軟弱的玩意。”
閉眼,再睜眼時,他把杖尾從蜥蜴的頭上移開,喃喃自語道:“那就讓你多呼吸一會空氣,叫你充滿了雜質的血液在你廢物般的軀殼中多流動一會吧,反正也不急於一時。”
雖然法師也很想把這丟人的東西也一齊做成屍僕,但因為阿歷克賽考慮到了接下去對絲線的實驗。他需要顧及到,如果自己不能為實驗保證樣本的基數,那他也得起碼提供一種以上的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