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裡姆林呸的吐出一口唾沫,撕下一片麻布裹住手心,與眾人低聲說道:“我算過我們和林子的距離,那群沒膽子衝鋒的強盜人數不多,我們正面的會先接戰,到時候,你們就去捅穿他們左右兩邊的大**子!”
“可人的**只有一個啊?”
底下又有人發了問。
“那你就去戳碎他們的卵蛋!艹,跟你說這麼多幹嘛,給我上就行了。”
一通臉紅脖子粗的髒話罵完,又向眾人宣佈打完各賞一碗大肉的弗裡姆林匆匆選出二位副隊長,他簡短的和兩人又複述了一遍戰術後,便回頭對著剩下沒有被點到的兩個手下吩咐道:“你們記得給我保護好克拉蘇閣下的安全,切記,你們不要亂跑,我們打起來了刀劍無眼,傷到客人就不好了。”
說完,他也不和阿歷克賽對話,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法師後,俯身貼地聽了聽周邊的動靜,一個揮手,就帶人率先衝了出去。
他們的速度很快,在阿歷克賽散發出的精神觸角的掃視下,弗裡姆林帶領的那一支部隊很快就能與樹林邊緣的匪徒相遇。
而現在,則是自己的表演時間。
“閣下。”
他剛要有所動作,兩個受了指示,時時注意著他的工人便立刻有了察覺。在他們看似禮貌的用語下,兩人的手腳可不含糊——他們疾步靠近過來,兩兩持矛,一左一右,就想把阿歷克賽給夾在中間,控制起來。
“閣下!”
此刻氣氛本就緊張,他們見阿歷克賽依舊沒有停下的打算,臉上頓時浮現出又驚又怒的神色,嘴裡加重了語氣的同時,兩人互看一眼,就拿矛尖往法師踏出的腳尖揮去。
這可不是在開玩笑。
外人一來就遇到了強盜,若說兩者沒有聯絡,奔馬商會也很難控制自己的思維不往那個方向偏去。
如果阿歷克賽一直安安穩穩的等到戰局結束,先不談他是不是強盜的奸細,依照弗裡姆林明面上給出的看重,這兩個商隊的成員也不敢對阿歷克賽做出什麼,但是,這個前提是阿歷克賽乖乖的配合他們。
一旦這個前提被打破,順著心中的那根鏈條,商隊的成員並不憚於使矛砍下法師的一兩根腳趾。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的前提是,赤手空拳的阿歷克賽沒有反抗兩個成員的武力。
但是很可惜,正巧,只要阿歷克賽願意,他隨時都能把棋盤掀翻,看似焦灼萬分的棋局勝負所要取決的不過是他個人的樂意與否罷了。
不過,一天下來都沒遇見樂事的法師現在就還想玩玩。
他也不與兩條對自己毫無威脅的雜魚言語,探手拂過兩人的眼睛,就聽身邊兩聲撲倒。法師靜悄悄的穿過腳下呼呼大睡的死豬,轉至車廂的正門,伸手,就拉開了車廂的門攔。
這一瞬間,阿歷克賽眼前有暗光一閃。隨即,他見自身的護罩散播出一圈熟悉的漣漪,下一秒,耳邊傳來一聲痛呼,還有鐵器掉在地上的碰撞聲。車廂內的火燭早已被人熄滅,等到肉眼適應了廂中的黑暗,阿歷克賽定睛一看,果不其然,藍夢正蜷身躺在轎廂的一角,手邊,有一把刃口鋒銳異常的匕首落在墊腳的毛毯上,金柄無鞘,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