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留下?”蘭渤仔細地看著章小二問道:“買下這個酒館的錢,足夠你花很久了。你就真的甘心,在本屬於你的地方,做一個打工仔?”
“打工仔,什麼意思?”章小二不解地問道。
“就是聽人使喚的夥計,”蘭渤說:“章老闆可真的要變成章小二了!”
章小二聽了,臉色一變,“爺,您不是說職位不變,我還是這裡的掌櫃嗎?怎麼又讓我當夥計了?”
“沒錯,你還是這個酒館的掌櫃,只是你的權力變小了,酒館以後的大方向和重要決策,要聽我的!酒館賺的錢也要交給我,我會按月給你們發工資……”
“工資?”
“就是工錢,月錢!”蘭渤說:“當然了,酒館所需的食材、桌椅、餐具等等開支,統統由酒館來出,無需你這個掌櫃的承擔。”
“那我不就是一個管家嗎?”
“也可以這麼認為,但是在明面上,你必須是掌櫃!我在酒館的存在,不許任何人知道,包括酒館裡面的人!”蘭渤審視著章小二說道:“這樣的掌櫃,你可願意做?”
章小二狡黠地笑了笑,“那我冒昧地問一句,這樣的掌櫃,月錢是多少?”
“過去這一年,你平均每個月能賺多少錢?”蘭渤反問道。
“我這人賬記得比較糊塗,每個月有高有低,還真說不上來!”
“這樣,你賺的最多的一個月和賺的最少的一個月,拋去開支,是多少錢?”
“最多的一個月賺了二三十兩,最少的不到十兩吧!”章小二這句話說的很沒底氣,其實他最多的一個月才賺了十幾兩銀子,而最少的一個月,僅僅賺了二兩不到!而大部分的月份,都維持在不足十兩的水平。
故意把收入說高點,章小二當然是希望蘭渤把薪酬能開得高一些罷了。他這點小心思,蘭渤豈能不知?
倒不是不敢給章小二開高工資,只是,初次交涉,便輕信其人,任由他胡來,日後怕是不好管束。
蘭渤拍桌喝道:“當真?要不要把賬本拿來對上一對?如果你撒了謊,我就讓外面那兩位割了你的舌頭!”
“爺,我錯了,我錯了!”章小二低頭哈腰,只差跪下來了,急忙如實相告。
“我姑且算你最多那個月二十兩,最少二兩,平均下來是十一兩!”蘭渤思索了一下,繼續說道:“由於你這個掌櫃算是半個虛銜,我就多給你點,一個月三十兩,如何?”
三十兩,那可真的不少了,章小二當然滿意,只是,他還是有些擔憂,“光是工錢,一個月都要幾十兩銀子,我開這個酒館至今,都沒有賺過這麼多錢……”
“這就不是你要擔心的了!你只管幫我打理好酒館,其他的無需操心!”蘭渤說:“逢年過節,酒館都會發獎金給你們。如果一年下來,你們表現的好,酒館營收也不錯,還會給你們發年度獎金,具體多少要視情況而定。當然了,如果你們翫忽職守,不好好幹活,我也會適當扣除你們一部分工錢!”
“我平時不會在酒館,但會不定期來檢查,或者派人來查。記住,你們接待的每一位客人,都有可能是我派來的!”蘭渤又問道:“你覺得可以接受嗎?”
“當然,當然!小二我求之不得!”章小二笑道。
蘭渤思索了一會,“為什麼呢,給我一個理由!”
“爺,您有所不知……”章小二的表情開始陷入凝重。
原來,章小二有個夫人,精明能幹,從開業起,這個酒館便一直是由他夫人主理的。在她的打理下,酒館的生意越來越好。有段時間,月淨收入一直都維持在二三十兩的水平。
因為生意太好,惹人眼紅,章小二夫婦“得罪”了附近幾條街的同行。他們合謀一次又一次地陷害,比如在酒水裡下瀉藥、飯菜裡扔蟲子、到酒館打架鬧事……
可是,他們的“努力”,在章夫人面前都化為泡影,章夫人每次都能化解危機,酒館的生意雖然受了些影響,卻並未到傷筋動骨的地步。相較而言,章氏夫婦的酒館,客人仍然比其他酒館的多。
這可急壞了他們,狗急了還會跳牆,何況是人?氣急敗壞之下,有人竟然下黑手,暗中殺害了章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