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渤死了?”得到訊息,李順急忙找到河西王沮渠牧健。
“怎麼,李將軍不高興嗎?”沮渠牧健滿臉喜悅,“我可聽說,這個小子曾經羞辱過將軍!如此一來,正好替將軍解了心頭之恨!”
“沒錯,我跟那個小子是有過節,對他也確實有些看不順眼。”李順一臉擔憂之色,“不過,我可從沒想過要殺死他!河西王此舉,是否過太沖動了?”
“怎麼,李將軍害怕了?”沮渠牧健略帶輕蔑地問道。
“害怕?何止是害怕?”李順說道:“在下已經跟河西王說過很多次了,這個人雖然年紀不大,卻跟皇上走得很近,深得皇上寵信!就連皇上身邊的寵臣大羽真,都不能跟他比!甚至,前些日子,這小子抗旨不尊,都沒被皇上追究!”
聽到大羽真,沮渠牧健的眼中閃過一絲奇怪的神色。
只見李順嘆了一口氣,說道:“當初我就不該留下,就算留下,也不該讓河西王跟皇上稟報。如今,蘭渤死在涼州地界,只怕在下跟河西王都脫不了干係!”
“你怕什麼呀?”河西王沮渠牧健看上去倒是不慌不忙、鎮定自若。
“河西王坐擁河西、遠離大魏,而且背後還有宋國撐腰,自然無所畏懼!”李順沮喪地說:“而我身為魏臣,一家老小都在平城,命脈全都在皇上手裡,怎麼能不害怕?”
“不就是擔心你的家人嗎?”沮渠牧健說道:“你放心,這件事沒你想的那麼嚴重!太武帝不但不會怪罪你我,而且還會對我們大加封賞!甚至,就連我心儀已久的萱兒公主,也會乖乖地送到我的懷抱裡來!嘿嘿!”
“啊?”李順一臉愕然,當即問道:“河西王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哈哈哈哈!李將軍若是不信,咱們可以走著瞧!”
……
很快,平城便收到河西王沮渠牧健的加急書信,接連兩封。先是一大早,說河西王請求李順將軍留在涼州,未隨蘭渤所率大魏使團返回平城。
拓跋燾本不以為意,由著他去了。誰知,到了晚上,又傳來一封信!聽聞還是河西王沮渠牧健所寫,拓跋燾還有些不耐煩,“不是剛送過嗎?囉裡囉嗦、婆婆媽媽的,真是……”
誰知,剛開啟書信一看,臉色頓時變了模樣。拓跋燾又急又怒,又有些不知所措!
不一會,公主拓跋萱便被召了過來。看到一向鎮定的皇兄如此驚慌失措,拓跋萱便猜到,一定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可她沒想到,事情竟然這麼難以讓人接受!
拓跋萱從拓跋燾的手裡接過書信,看了之後,惶惶不安地說道:“不可能,不可能!他們一定是搞錯了,蘭哥哥怎麼可能出事呢?他不會有事的!”
良久,呆坐在那的拓跋燾,才失身落魄地說道:“朕也不信,可是,河西王怎麼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呢?”
“都怪你!”拓跋萱突然哭了起來,“本來,我都要和蘭哥哥成婚了,都怪你,非要讓他去什麼涼州!這下好了吧?我的蘭哥哥沒了,你賠我的蘭哥哥,你賠我!”
“朕也不想啊!”拓跋燾忙安慰道:“可是,蘭弟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是他認定了的事,誰都攔不住!他忤逆聖意、抗旨不尊,朕都沒去追究,不都是為了你嗎?好了,別哭了,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
“那你說該怎麼辦?涼州那麼遠,難道你真要我嫁過去嗎?”拓跋萱極為委屈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