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叔卻不願放棄，又說道：“君瑩啊，我們自己去看就好了，你把老年公寓的名稱和大概地址給我們就行。”
江語嫣也在邊上勸說道：“凌主任，您看姚叔都這麼打年紀了，您就算滿足一下一個老人的意願成嗎？”
凌君瑩看他們把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也不好再推脫了，說道：“要不這樣吧，你們等我一會兒，我去和病人打個招呼。我和你們一起去老年公寓，我也想去看看我媽了。”
說完凌君瑩也沒有等江語嫣的回答，轉身往住院部走。
凌君瑩走出好一段距離後，姚叔輕聲地說道：“這丫頭怎麼長變了，我記得她以前是一個小瓜子臉的，現在這麼變成了圓臉了，她年輕的時候挺漂亮的，雙眼皮和她媽一模一樣，現在怎麼眼皮變泡了。特別是她的嘴唇，怎麼這麼厚實，和我記憶中的完全不一樣。”
“什麼？”江語嫣警覺地問了一句：“您是說凌主任和您映像中的不一樣。”
姚叔思考了一下說道：“我也不是很確定，我見她還是二十多年前了，但是那時候她也成年了，照理說成年人的模樣變化不應該會有這麼大。”
姚叔的話讓警覺的江語嫣和鍾原不約而同的轉頭對視了一眼。
凌君瑩很快就回來了，手腕上還挎了一個很大的包。一行人上了車，往凌君瑩所說的那個老年公寓駛去。
五個人一輛車稍微有點擠，特別是上車的時候，鍾原特意讓凌君瑩坐在她和江語嫣的中間，這讓凌君瑩覺得很不舒服，整個人很侷促。
一路上姚叔在回憶著二十年前見到凌霜葭母女的情景，還說著當年幾個人帶著母女一起出去吃燒烤的事情。但是江語嫣發現凌君瑩的反應很少，最多就是稍微“嗯”一聲。
突然姚叔問了一句：“對了君瑩啊，後來你家的那隻阿黃產仔了嗎？我記得那老大出院前它的肚子就老大的了，都要拖地上了。”
凌君瑩愣了一下說道：“你是說我們家養的那條狗啊，後來生了，生了四條小狗呢。”
“嗯？”坐在副駕駛的姚叔轉頭奇怪地看了一眼凌君瑩，說道：“我說的是你家的那條橘貓，你們不是一直叫它‘阿黃’的嗎？你們後來又養狗了？”
“哦，哦，您是說那隻貓啊，它……它難產死了。”凌君瑩好像恍然大悟的樣子，趕緊接了一句。
“那太可惜了，那隻橘貓長的挺肥的。我還以為它能生個幾窩小崽子呢，沒想到第一窩就死了。”
“是啊，就是因為太胖了，肌肉含量不足，所以才難產的。”凌君瑩跟了一句。
姚叔有點遺憾地說道：“可惜了，那隻橘貓挺有靈性的，我只要一去逗它，它就會跑過來在我身上蹭，就因為它後來我也養了一隻橘貓，就是長不了它這麼胖。”
“呵呵。”凌君瑩淡淡地笑笑，也不接話。
幾個人說著話，車就開到了老年公寓的門口，大家下了車。
江語嫣看見一個門牌歪歪斜斜地掛著，上面寫著——“康健老年公寓”。
這個老年公寓坐落在a市是南郊，應該說已經出了a市的地界，這裡基本就是農場，養老院的周邊是幾個規模不大的手工作坊，邊上就是一片片的田地了，看上去有些荒涼。
看到老年公寓坐落在這樣的一個地方，姚叔雖然沒說話，但是他的臉色已經不太好了。
大家跟著凌君瑩一起往裡走，這個老年公寓應該有些年頭了，整個建築和內部裝修就比較老舊，一些必要設施也比較簡陋，還有很多損壞的現在，這裡基本上是每三到四人一間房間，屋子裡顯得很擁擠。
本來大家以為凌霜葭所住的養老院至少應該帶有醫療配備，結果江語嫣發現，這個養老院不但沒有配備醫生和護士，就是裡面的護工也比較少，基本上每個護工都要看護六到八人，所以整個養老院給人的感覺是髒、亂、差，幾乎每間屋子裡都散發出難聞的味道。
看到這樣的情景，心直口快的姚叔終於憋不住了，對凌君瑩吼道：“丫頭，你怎麼能讓你媽住這樣的老年公寓呢，這也太差了，必須換一個條件好一些的，要是錢不夠，你姚叔來出。”
凌君瑩被姚叔說到有點下不來臺，說道：“我母親住的這個養老院是當時肇事者安排的，費用也是他們全出，我就沒有再換了。”
“不能這個樣子，住這裡的到底是你媽，難道你不想讓她被照顧得好一些，住得舒服一些嗎？”姚叔還是很生氣，語氣也變得強硬起來。
江語嫣趕緊攔住他說道：“姚叔，我們還是先去看看凌阿姨再說，後面的事情我們再從長計議。”
姚叔還想說些什麼，付雨陽悄悄地拉了他一把，姚叔這次閉了嘴，跟著凌君瑩往前走。
凌霜葭住在最裡面的一間房間，這間房間和其他房間不同，是一個單間，只住了她一個人，這間房間稍微小一些，但是配備了單獨衛生間和小型配餐間，看上去比前面的那些房間乾淨很多，也安靜很多。看到這樣的情況，姚叔的心情稍微緩和了一些。
大家走進去，裡面坐在床邊的一名女護工馬上站起來，禮貌地向大家點了點頭。
這個女護工應該有四十多歲了，長得比較瘦，身上的工作服顯得很不合身，她戴著一個大口罩，口罩遮住了她大半張臉，只露了一雙眼睛在外面，讓人看不清她的樣子。但是她的眼睛卻又大又雙，估計她的五官應該生得挺漂亮。
凌霜葭看見女護工有點意外，問了一句：“你是新派過來的護工？我媽以前的護工去哪裡了？”
女護工解釋道：“琴姐家裡有事請，我過來頂她幾天，她很快就會回來上班。”
“就算是臨時換人，也要和我說一聲啊，你們養老院怎麼這麼不負責任。”凌君瑩有點氣勢洶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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