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差不多就是這兩天了。”日向由美說著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扒開日向寧次的眼皮看了看,白眼還好好地嵌在他的眼眶裡,根據剛才他長發散落的方向,額頭的木葉護額也沒有在倒下後被解開過的痕跡,大蛇丸的目的既不是白眼也不是籠中鳥反向封印術?難道是有什麼隱秘被寧次撞破了嗎?
日向由美略一皺眉,示意旗木卡卡西過來:“你壓著他的傷口止血,我要喚醒他問清楚。”
等旗木卡卡西就位後,日向由美先截斷了他傷口附近的痛覺神經,防止他清醒後在劇痛下亂動撕裂傷口,這才雙手結了個寅之印點在他的額頭上。
片刻後,日向寧次睜開眼:“……由美大人?”
“嗯。”日向由美問,“發生什麼事了。”
日向寧次沉默了片刻才說:“雛田……離開木葉了。”
這可大大出乎意料了。日向由美與旗木卡卡西對視一眼,追問道:“跟著音隱村的人?”
日向寧次點點頭:“……她被蠱惑了。”其實他內心倒不這麼覺得,只是當著暗部的面,也只能這麼說了。
日向由美沉默了片刻,忽然輕笑了一聲:“有趣。”
旗木卡卡西皺眉,不贊同道:“由美。”
日向由美沒理他,只是問日向寧次:“那麼,你的傷是?”
日向寧次苦笑道,“是音隱村那個輝夜君麻呂。”
跟小李打得不相上下最後主動認輸的輝夜君麻呂,卻把他打成這樣,雖然對方也連連吐血,但他卻不敢肯定對方是被他打傷了還是本來就有傷在身。這件事對他這個所謂“天才”的自信,可真是極大的打擊了。
日向由美挑眉:“所以,她看到你被打成這樣?”
“不,”日向寧次急急地否認道,“我沒有追到雛田,她大概也不知道我在後面,連她要離開的事也是花火找我求助我才知道的。”
日向由美沉默了片刻才說:“寧次,你這種時候看起來,就跟日差老師格外地像了。”
她站起來,看著音隱村的方向:“我倒希望日向雛田是明知你在她身後奄奄一息也要離開,那樣我還更看得起她。”
日向寧次苦笑:對,你們兩個叛逆者倒是英雄惜英雄了。但對雛田來說,由美大人你的看得起沒有任何用處,還是得在暗部面前盡力為雛田開脫,對她母親和妹妹的處境還好些。
日向寧次是極其痛恨日向日足的,但對於這兩個血脈相連的妹妹,卻心情十分複雜。一時覺得她們當時年紀那麼小,比任何人都無辜,一時又覺得她們是躺在他父親的鮮血上生活。
恨起來時就忍不住對她們兩個惡語相向,怎麼傷人怎麼說,心情平和的時候又懷有微妙的內疚忍不住對她們更好。終日反反複複,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過分。
可是日向雛田自幼性格軟弱,即使在其母和仇恨的雙重鞭策下也不能改變這一點,她在寧次態度惡劣的時候毫無反抗能力,連躲開他都不會,只能默默垂淚哭泣。
這樣的妹妹讓日向寧次覺得既可恨又可憐。
可是這樣一個軟弱、膽小、怯懦、被所有人視為“沒用”的雛田,卻義無反顧地拋下了她的母親和妹妹、她過去十幾年生活的村子、她僅有的同伴、她曾經擁有的微薄的一切,只為了換取那微末渺茫的一線希望,一線得到力量、報仇的希望。
日向寧次不得不在內心深處承認,他從花火那裡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也有點對雛田刮目相看了。
因為那也是他會做出的選擇。
日向由美用飛雷神把日向寧次直接送到了醫療班,然後說一句:“這是你們木葉內政,我就不參與了吧。”
聞訊趕來處理這件事的暗部們面面相覷:要說內政,好像確實是內政,但要說跟她沒關系,也不是這麼回事兒啊。但誰把這位泉影大人攔下來問清楚?沒有人。
所以也只能看著日向由美施施然走了。
日向由美又回到往日毆打寧次和天天的地方時,天天還在原地轉圈圈呢,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有心幫忙又怕自己添亂,急得也只剩轉圈圈了。
一見到日向由美的身影再次出現,她連忙跑過去問:“您找到寧次了嗎?”
“找到了。”日向由美說,“送到醫療班了。”
天天轉身就走:“我去看看他!”
走了沒兩步,又遲遲疑疑地轉身回來問:“您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