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原琳眼前一陣發黑, 一晃神的工夫就發現地面在眼前飛速放大, 幸好在她真的臉著地前腰上一緊,已經被日向由美拽著腰帶穩住了。
日向由美也從樹上跳下來, 扶著她站好,可是剛一鬆手她就不由自主軟軟地靠在了身後的樹幹上。
“休息會兒吧。”日向由美說,她極力剋制不讓自己露出失望的神色。
野原琳靠在樹上喘了好半天, 到底挺不住,順著樹滑坐在了地上,把汗津津、滾燙又通紅的臉頰埋在了手掌心, 她低聲說:“對不起,由美,我太弱了。”
“那倒不是。”日向由美蹲下按著野原琳的額頭讓她向後仰靠在樹上, 手上以掌仙術輪流安撫她痠痛的肌肉。
“大概是我不會教。”
這已經是她們來到這個世界的第六天。也是野原琳在日向由美的指導下以魔鬼般的高強度開始身體強化特訓的第五天。
不能說訓練沒有用。
也不能說進度太慢。
這五天野原琳的查克拉增長量, 比她過去人生中的任何五天的增長量都大,這也證明瞭宇智波帶土沒說錯,他不惜風險去湯隱村偷到的柱間細胞所製作的活祭品, 用來作為野原琳穢土轉生的材料,確實起到了應有的作用——野原琳的資質被改變了, 照這樣訓練下去,她將達到她從前想都不敢想的高度。
但按照這個速度,等野原琳達到了足以憑借神威穿梭不同世界的查克拉量的要求, 估計十年八年都過去了, 哪怕配合以點穴擴大查克拉迴路, 能增加多少查克拉也是以野原琳本身的查克拉量為基礎的。
目前來看, 一直保持著這種她所能承受的最高訓練程度,不考慮她的精神承受能力,最少最少,也得三四年,她才能達到最低的要求,如果要保險起見——比如她因為不是宇智波一族,使用寫輪眼消耗的查克拉倍增的話,那這個時間還要繼續延長。
日向由美當然不想把這麼長時間都耗在這個世界裡。
野原琳也不想,不過不想的理由不太一樣。
原本她是下定了決心,在帶土的寫輪眼儲存期達到極限後,她就先摘除自己一顆眼球,冷凍或者怎麼都好,儲存上,然後移植帶土的眼睛,等回到忍者們的世界後,她再把眼睛換回來,至於帶土的寫輪眼,她希望卡卡西能夠接受它。
只有卡卡西,是在她的見證下,宇智波帶土自願贈送寫輪眼的人,更何況,根據日向由美的說法,卡卡西所接受的那隻寫輪眼因為使用次數過多,已經開始視線模糊了——當然不是卡卡西告訴她的,是她自己在之前的戰鬥中觀察到的。
野原琳雖然不知道永恆萬花筒的事,但在她想來,從組隊那一天、不,從忍校時期開始,她就受到帶土照顧良多——表面上是帶土給她添麻煩,可是野原琳心裡清楚,每一次帶土都很想照顧她的。
後來畢業後與帶土卡卡西一起組成三人小隊,她也一直是被兩個人保護的角色,雖然難免要抱怨兩個人的過度保護,忽視了她自己作為忍者的能力,可是她有什麼呢?
野原琳在這幾天中不止一次地想,她有什麼呢?
她只是這世界上數十萬忍者中最普通的那一個,既不比別人更聰明、也不比別人更強大,可她的老師、她的隊友們,他們無一不是這世上萬中無一的天才、是閃閃發光的英雄。
即使日向由美說帶土後來做了很多錯事,可是在野原琳心裡,他永遠是那個為了救她而來、卻被土石所掩埋的少年英雄。
十幾年前帶土為了救她死了一次,後來帶土又為了她的死做了很多很多的錯事,直到這一次,帶土又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複活了她,還把自己的眼睛留給了她。
如果接受這只珍貴的萬花筒寫輪眼,那她成了什麼人呢?難道她生來就是為了帶給帶土痛苦、為了毀滅他嗎?
難道她所能擁有的一切都必須要以帶土為祭品嗎?他的人生、他的生命、難道現在還有他的眼睛?
不,野原琳覺得自己永遠無法接受這個。
“那麼,我們就得抓緊時間回去了。”日向由美當時聽完她的打算後這樣說道。
“如果你想以後把眼睛換回來,那你自己的眼睛也必須得到妥善儲存才行。這個器官箱說是能儲存40天,也許我們找到其他方法還能把這個時間延得更長。不過你的眼睛不是血繼器官,恐怕不管是活性還是適應性都不能跟萬花筒相比,而且還不能用這個器官箱。這邊人類的科技能讓失去供血的器官保持活性12個小時,這意味著你換完眼睛,我們就要立刻離開這裡,回去就給你做手術——正好卡卡西也在,如果你要把帶土的眼睛給他,只要他同意你們兩個的手術可以一起做。但是如果這個過程超過12個小時,那你以後就只能用義眼了。”
在野原琳失神的時候,日向由美已經結束了她的肌肉舒緩治療站了起來,她抬頭看了看太陽估計了下時間,說:“你也累了,今天就到這裡吧。”
野原琳驚訝抬頭:“這麼早?我還可以……”
“再練下去要傷到身體了,欲速則不達。”日向由美說,“不如去看看這個島上的比賽吧。我們既然還得呆很長一段時間,那就得了解下這些妖怪和人類的大致水平,今天好像是準決賽,應該能代表比較高的戰鬥層次了。”
比賽的體育場在這座島嶼的邊緣,雖然是與普通人類體育場相差無幾的圓頂造型,可是在與結構無關的部分總是充滿了異樣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