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不了死在戰場上的人,他的親人、族人、朋友,他們的死一次次激勵他得到更強大的力量,又一次次以新的死亡提醒他,再強大的力量也無濟於事。
誰能忘記自己曾受過如此深的傷害、誰能遺忘那些鮮血、那些仇恨,也許千手家的兩兄弟能,但是宇智波泉奈不能,他永遠不能。
世人若像他、世上若有他這樣的人,這世上怎麼會有和平?
即使有,那也不過是短暫的妥協和退讓,只是為了積蓄力量迎接更殘酷的人生罷了。
譬如現在,他們兄弟兩個不就是因為逐漸失去力量而不得不結盟嗎?
至於無限月讀,這樣的和平毫無意義。宇智波泉奈明知不可能也在心中期盼著和平,是為了保護唯一的哥哥、保護族人,而不是為了讓他們在虛幻的夢境中去死。
這根本就是本末倒置,和平只是達成目的的手段,永遠不是目的本身。
“斑哥,”宇智波泉奈抓住了宇智波斑的手腕,認真地說,“無論這世上有多少令人絕望的事,我會永遠在,別被這些鬼話迷惑。未來可能不太好,但無論如何,十三歲上戰場比七歲上戰場好,哪怕只是好了一點點,對嗎?”
宇智波斑沉默了片刻,伸手拽了一把泉奈背後的辮子:“你倒教訓起哥哥來了。”
宇智波泉奈安心地笑起來:“我怎麼敢。斑哥,我們走吧,商量下明天見到千手要告訴他們些什麼、那個絕為什麼知道這麼多,另外關於他們兩個所說的未來,我也有很多話要問。我們今天又躲過了一個陰謀,運氣不是一直站在我們這邊嗎?未來不夠好,我們想辦法讓它變好就行了。”
千手家的情報交流主要在旗木卡卡西和千手扉間中間進行,千手柱間和水戶倆人跟聽小說似的時不時一陣驚呼、感嘆連連,而千手扉間就拿著個卷軸奮筆疾書把內容都記下來。
日向由美還以為他們會問一些更具體、更現實的東西,比如說千手家後來怎麼樣了之類讓人無法回答的問題,結果千手扉間問完那幾個具體名詞了以後主要關注點在各種制度上,尤其要旗木卡卡西詳細說他對各種制度的經歷、感想,制度實行中遇到的問題什麼什麼的。
而他最感興趣的毫無疑問是他後來創立的忍者學校,什麼課程設定、教學安排、師資問得特別詳細,但是旗木卡卡西上了一年就畢業而且當時年紀太小,好多細節都想不起來了,倒是上了三年學的日向由美能提供更多內容。
水戶忍不住好奇問:“畢業的標準到底是怎樣?按照你的說法實力達到了就可以畢業,當時卡卡西又一直打不過你,那為什麼是他先畢業呢?”
日向由美道:“實力到了以後也可以繼續上學,想畢業的自己申請就好了,透過畢業考試就成為下忍了。我不想畢業所以又上了兩年。”
水戶:“為什麼不想畢業?是因為不想做忍者嗎?”
“一點點吧……”日向由美說,“還因為當時正在打仗,畢業了就得上戰場了。”
旗木卡卡西糾正:“我也沒有畢業就上戰場,當時年紀太小,七歲前都是在做後方的任務。”
日向由美也自我修正了一下:“好吧,我也是,畢業後先做了一年後方任務,九歲多才第一次上戰場。”
千手柱間失望地嘆了口氣:“真是的,什麼時候都避免不了戰爭啊,以後居然也一樣要小孩子們上戰場嗎。”
旗木卡卡西道:“因為當時正好在打仗,人手不足。現在和平已經持續了六七年,看起來還可以繼續持續下去,最近忍校的學生已經很少有提前畢業的了,幾乎都是十二歲才畢業做忍者。”
“行了大哥,他們說的只有參考意義,未來已經改變了。”千手扉間不為他們的感嘆所動,“給我說說你們畢業以後的帶隊上忍和下忍小隊制度。”
說到這個日向由美就不太想配合了:“這個讓卡卡西說吧,帶土跟他一個小隊的。”說完跑到一邊,控制著水球裡面不斷射出短短的水之刃,切割著正在不斷自我恢複的絕。
“別玩了,你來說。”千手扉間叫她,“剛才不是說過卡卡西的老師是四代火影嗎?我需要的是更普通的小隊模板。”
日向由美回頭:“我們兩個裡面沒有普通模板。”
她想說卡卡西十四歲就整隊死的就剩他和帶土了,她隊裡學生倒是都活著,但老師被他所效力的家族和村子一起逼得自殺了。
又一想,這有什麼好說的,這屋子裡難道有誰是從小到大家裡沒死過人的嗎?就連生長在最太平的渦之國的水戶也沒法達成這成就吧。
這世界如此操|蛋,誰又能夠例外?她幹脆飛雷神一甩回房間睡覺去了。
這邊千手扉間看看自己的記錄卷軸,倒也察覺出什麼:“那說說你們那兒的任務分級標準吧。”
“不,還是說說小隊的事吧。”旗木卡卡西平淡而冷靜,“三人小隊的配合和分工我覺得還是很平衡的,在選擇擔當上忍的時候一般也會考慮到下忍擅長的忍術和未來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