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不是說魂穿後會吸收宿主記憶嗎?怎麼我沒有?”王海平時喜歡看些穿越小說,耳濡目染的,張大山對這些東西也不陌生。不過當他自己經歷過後,才發現魂穿遠比小說描敘的要困難危險得多。
他剛來異界就身受重傷,連手指頭都動不了,還是鳩佔鵲巢,借屍還魂。連自己叫什麼,在哪裡,家庭情況,基本的社會結構都一概不知,哪裡敢接話。要是一個不慎露陷了,把自己鳩佔鵲巢的事情暴露了出來,就連一個三歲小孩都能要了自己性命。
此刻他自然是一言不發,不管那對夫婦說什麼都不接話,只搖頭或點頭,到了後來乾脆閉目養神起來。夫婦二人也知道兒子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身體虛弱得很,不能耗費太多心神,就把房門掩上,帶著孩童出去了。
不一會兒,窗柩上就飄來了醇厚的清香。張大山鼻子一動,就知道這是最少養了五六年的老母雞細火慢燉熬出來的香味,頓時肚子咕嚕嚕地響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夫婦二人端著雞湯進來,張大山喝了一小口就就不喝了,望著二人急切的眼神,張大山心裡升起一股暖流,脫口而出:“娘,虛不受補,餓不飽食。”這話一出口,張大山瞬間一驚,暗想:“這家人看起來條件極差,兒子十有八九沒念過書,我這話講出來,如何符合他的身份!”這麼一想,背上冷汗直冒。
婦女愣了一下,漢子卻憨笑起來:“孩兒他娘,咱兒子說話也有幾分讀書人的模樣了!改天把家裡的那隻老母雞也給王童生送過去,讓他再教樹兒認幾個字!”那婦兒唯唯諾諾,不斷點頭,也是面有喜色。
張大山看到這一幕,只覺鼻子發酸,這對夫婦的身影驟然間和自己父母的身影重疊在一起,變得高大偉岸了起來。
“娘,給我弄一碗清粥。雞湯給弟弟喝吧,他正在長身體,需要吃點好的。”張大山道。
“好好好!樹兒終於懂事了!知道照顧弟弟了!”婦女很欣慰,腳步輕快地去了。
一碗熱騰騰的清粥下肚,體內暖暖的、熱熱的,張大山稍微有了點精神力氣,三言兩語把這對老實巴交的夫婦支開了,留下孩童在旁,開始不著邊際的旁敲側擊起來。
張大山兩世為人,雖不說奸猾如鬼,但畢竟臥病在床,生死不在自己掌握之中,又是初次與這家人打交道,自然心思謹慎細微,開口前一字一句都是仔細斟酌了的。
一個小時後,張大山耗盡心神,又喝了碗熱粥下肚,將爹孃及弟弟支開了,開始閉目養神起來。同時剛剛得到的資訊,也在他的腦海梳理了一遍。
這裡是黑風鎮,林家屯,五月中旬。
他們一家四口人,父親張大牛,母親林翠翠,他叫張鐵樹,弟弟張鐵蛋。這兩個名字都是爹孃捉了雞,量了米酒,央求村裡的王童生給他們取的。
據爹孃說,他們名字裡的學問大得很,極是講究,就算村裡的王童生也是喝足了酒,靈感迸發才想出來的。此外,他們家還有一個從不來往的舅舅,張鐵蛋只知道姓林,其他的情況卻是一概不知了。
其它的一些鄰里情況,基本常識張大山都摸清了,確定沒有遺漏之後,就叫弟弟把爹孃喚了進來。
“爹孃,你們覺得張鐵樹好聽,還是張大山好聽?”
“都好聽啊,好像沒什麼差別?”張大牛有些疑惑。
“你爹不識字,肯定沒區別。鐵樹!鐵樹!一棵樹哪裡有一座山的氣量大!”林翠想了想,道。
“對對對,一棵樹怎麼比得過一座山!”張大牛也笑了起來。
“既然爹孃同意了,從今往後我就叫張大山!”說完接連打了幾個哈欠,爹孃見他睏乏了,就帶著鐵蛋退了出來。
夕陽落山,夜幕降臨,黑暗如潮水般蔓延開來,籠罩天空,吞噬大地,亦淹沒了這個山邊小村。山林中虎嘯狼嚎,猿猴啼哭,百禽振羽,萬獸齊吼,顯得極為可怕。
“這裡果然不是地球了。但這個世界更加精彩!”張大山眼中神采奕奕。
“也許在這裡,我的國術才能綻放出光彩!”雖然此刻他手無縛雞之力,更是臥病在床,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的信心。
“在地球,我習武十六年靈武合一,登上武道至高至聖之境。不知在這個世界,登上巔峰需要多久?”張大山看著自己瘦弱的雙手,心中沒有不僅沮喪,反而笑了起來:“這一世無論如何,我都要重返巔峰,再不會重蹈覆轍!”
本書第三次被封被扣了。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