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半。
夜色迷離,空氣中氤氳著薄薄的水霧,天空還還是濛濛的一片,整個人城市就像是沉睡了一般寂靜。
某豪華別墅內,一個男人踩著不緊不慢的步伐走到書房,隨手摁下機關的開關,面前的書櫃往牆裡凹陷,開闢出一條暗道。
男人穿著連帽的黑色衛衣,帽子戴在頭上,踩著一雙居家灰色拖鞋,單手揣著兜,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散漫。
進去之前,男人還下意識地看了眼書房已經反鎖了的門,抬步走向暗道。
穿過一小段漆黑無光的暗道,男人來到一間暗室。
這間暗室蠻寬敞的,左手邊整整齊齊地擺放了很玻璃大罐子,每一個玻璃罐子的身上,都會貼上標籤。
標籤上記錄著出生年月日,星座等等。
室內很灰暗,開了一盞很微弱的燈,只有泡在罐子裡的無色液體泛出淡淡的光澤。
右手邊是一個被貼了滿牆的照片,照片之間也被不少細線連結著。
男人走到右手邊的桌子前,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睛,平靜地注視著牆上照片裡的每一個人,唇角微微起伏。
接著,他又轉過頭,看向身後的那堆玻璃罐子,眼底這才有了笑意。
他的笑不似那種開心,反而是那種得意,驕傲的笑。
看著那堆東西,他的眼睛裡有了光,像是在欣賞自己的“藝術品”一般,昂起下巴。
他走到一個比較小的玻璃罐子前,隔著透明玻璃,能夠清楚看見裡面的眼球。
情緒上來,男人又不受控制地開了音樂,獨自一個人自導自舞,順帶哼起了小調。
跳了一會兒,他停下來,來回踱步,雙手環在胸前,像是陷入了沉思。
半晌,他聲音幽幽地道:“下一個,是誰呢?”
“……”
1月30日,清早。
霖城的天氣在逐步好轉,臨近除夕和二月,太陽也上班的勤快了,空氣變得有點乾燥。
然,天氣雖放晴,好心情卻沒能隨之到來。
盛柏病倒了。
是在昨日病倒的,他沒讓李叔走漏風聲,偷偷去請來了私人醫生張理,生怕驚擾了盛嶼晨他們。
但紙包不住火,次日盛嶼晨就得知了此事。
顧意知道了之後,和盛嶼晨一塊去了老宅。
和盛柏相處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從見到顧意的第一面開始,他遍對顧意很熱情。
一開始顧意是有點警惕的,但時間久了,彼此之間漸漸的也就熟悉了。
說有感情不會有太多,顧意本來就也不是特別容易被觸動到的人。但說沒感情也不可能一點都沒有。
而且,從盛柏的身上,顧意彷彿又重新感受到了像外婆那般的溫暖。
所以她希望盛柏平平安安,好好的。
二人趕到老宅時,盛柏正在院子裡曬太陽,和李叔兩個人有說有笑的。
從外面看上去,盛柏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能說會笑的很正常。
或許盛嶼晨看不出來,但顧意將目光落到他身上時,就看出來了。
盛柏的臉頰兩側有微微的凹陷,笑起來的時候因為堆積到一起,所以看著就不明顯。
心急如焚的盛嶼晨看到這樣的盛柏,顯然是有被安撫到的,奔跑的步伐也逐漸慢了下來。
他那顆亂跳的小心臟可算是安定了下來。
就在剛才來這的路上,盛嶼晨的腦海裡就盤旋著一個想法,雖然那個想法他一直都是規避,可總是會忍不住的往那個方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