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反應過來了,趕緊把九裡坡城隍重新拖上了岸去。
九裡坡城隍嘆了口氣。
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已經看到了他的記憶。
是啊,我們能看見死人的過往,這九裡坡城隍雖然有城隍的身份,可他到底也是個死人。
“十裡鋪子城隍,十裡鋪子城隍?”九裡坡城隍看出來了我在發呆,更是不悅:“你還愣著幹什麼?賽神會,不繼續了?”
“繼續,繼續。”我反應過來,心說你特麼還真是務實。
再一轉眼,我還把猴兒哥給想起來了,趕緊就往周圍看了看,結果一看心裡頓時就給慌了,特麼猴兒哥剛才還在這裡,這麼短的時間,怎麼不見了?
“吱吱嗤!吱吱!”這會兒,一陣尖銳的叫聲從頭頭頂上給響了起來,我抬頭一看,這一顆心才重新回到了肚子裡——猴兒哥生龍活虎的,正在石壁上面攀爬呢!
又是翻跟頭,又是倒掛金鈎,你不上街賣藝簡直是埋沒你。
猴哥兒挺高興的跟我做了個鬼臉,我也挺高興,給他回了一個鬼臉。
別說,猴兒哥這幾百年,還真沒白活!
這會兒猴哥看著我,忽然又著了急,“嗤嗤”的就跟我比劃了起來,像是讓我去看看什麼。
我一臉懵逼,順著猴兒哥指著的方向一看,當時就愣了,心說這個九裡坡還特麼的真是夠冷血的,怎麼翻臉不認人,我剛才救了他,連個謝謝也不說,抬屁股就走了?
哦,對了,他剛才就說了,賽神會,還得繼續。
我趕緊攆了上去——沒忘記回過頭,跟猴哥兒打了個招呼。
猴兒哥一副“我懂你”的表情,跟我敬了個禮。
你說深山老林的猴兒,咋這麼與時俱進啊!
“有時間,我還來看你!”我挺熱情的就跟猴兒哥道別。
可惜猴兒哥並不領情,反而沖著我呲牙咧嘴一頓嗶嗶,估計又在對我破口大罵,一邊大罵一邊還指著自己的尾巴,挺忿忿不平的。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說,你他媽的可別來了,來一次,搭上了老子尾巴上的一圈白毛,你多來幾次,老子的白毛可都保不住了。
你說這個猴兒。
我顧不上回嘴了,就腳底下發力,攆九裡坡城隍去了。
九裡坡城隍雖然重新回到了賽神會的比試上,但說實話還真沒剛才那麼拼了,眼見著我重新追上了他,他看了我一眼,這才試探著說道:“你剛才,沒看見什麼吧?”
果然還是起疑心啦。
“你說的那個什麼,是關於啥的?”我揣著明白裝糊塗。
九裡坡城隍一皺眉頭,似乎覺得跟我沒必要溝通,又加足了力氣,進行最後的沖刺。
我嘴上沒說啥,其實我心裡明鏡兒似得。
那個仲麒,臉上也有一個黑痣。
挺醒目的,跟我那個皂隸臉上長黑痣的位置,一模一樣。
很多東西,看來有地方解釋了。
我算是卸下了心頭一塊大石頭,奔著前面就跑了過去。
一縷金紅色的光順著山體折射了下來,我們進來的時候,是夕陽西下,一晚上過去,這應該是朝陽了。
賽神會,終於要出現今年的勝利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