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了,那些藍羅剎也沒想到自己真把浮橋給壓壞了,頓時也露出了很窘迫的表情,接著自己也反應過來了,身上還帶著沉重的石頭殼子,一旦真的沉入到了水裡,那他們就再也不能浮上來了,於是立馬加足了馬力,對著他們的來路,狼狽的就滾了過去。
而那些鮫魃見狀,因為實在害怕我,生怕浮橋我掉進了水裡,對她們大開殺戒,也嚇的了不得,就跟聽見了什麼口令一樣,一起從水裡四散開,躲得遠遠的。
我特麼的能有什麼辦法,這可真特麼的是個泥菩薩過江了——我是能潛水,可是猴哥剛才清除了我身上的穢氣,現如今已經沒有什麼神志了,掉進了水裡的話,肯定就淹死了。
我也顧不上再跟那些鮫魃和藍羅剎計較,發足狂奔,趁著浮橋還沒有完全沉入水中,奔著對岸就跑了過去。
我一路跑,就覺得腳底下的水聲啪嗒啪嗒的響,很快,就趕上了九裡坡城隍——九裡坡城隍也十分窘迫,他本來就害怕水,這下子,岸邊還沒到,浮橋先斷了,他雖然也拼盡全力,到底是沒有我快。
我們之間,絕對是個塑膠同僚情,平時見面就掐,背地互說對方壞話,現如今遇上了危難,本來又是競爭對手,當然也沒法互相扶持,我這會兒仙靈氣剛恢複了,因為香火特別好,力氣用都用不完,很快就把九裡坡城隍給甩在了後面——他的香火吃的不比我少,能耐也得跟我差不多,可他慢就慢在了自己怕水,怎麼跑,也帶著點緊張畏懼,簡而言之,就是太謹慎了,所以根本放不開。
“要不,我拉你一把?”就在我將要跑過他身邊的時候,我沒忍住,還是說了這麼一句。
九裡坡城隍先是一愣,緊接著傲然轉過頭:“不必了。賽神會本來就是你我相爭,你真要是幫我,不合規矩。”
都特麼的什麼時候了,你管毛線的規矩不規矩?
可眼瞅著他拒絕幫助,我橫不能牛不喝水強摁頭啊!何況我身上還有猴兒哥,我得給猴兒哥負責。
這麼尋思著,我一步一步的就拉開了跟九裡坡的距離。
而浮橋一點一點的,就沉下去了。
就在我快要跑到了對岸的時候,回過頭,我看見了九裡坡城隍終究沒能賽過了浮橋,身子一晃,就跟著腳下的浮橋一起,跌落到了水裡。
哎……真他媽的。
我強迫自己轉過頭,還是一門心思對著岸邊跑。
可越跑,我這心裡就越不是滋味。
我這輩子,還從來沒見死不救過。
而這個時候,眼看著九裡坡城隍落入了水裡,那些被我嚇住的鮫魃,再一次的興奮了起來——她們跟見到了蛋糕渣的螞蟻一樣,飛快的就對著九裡坡城隍給圍過來了,苔蘚綠的眼睛裡面,露出了貪婪的光。
要是再不管……九裡坡城隍,還能浮出水面嗎?
他很怕水,所以不能跟我一樣,輕車熟路的使用出了作為城隍的能力,只面如死灰,在水裡拼命掙紮。
有的人有壁虎恐懼症,有的人有幽閉恐懼症,這個九裡坡城隍,恐怕有深水恐懼症。
而九裡坡城隍好面子,就算到了這個時候,眼看著我就在他前面,也明明知道鮫魃怕我,卻還是沒發出一聲求救。
這種倔強……是特麼的怎麼來的?
眼瞅著,九裡坡城隍就要被數不清的鮫魃給纏繞住了。
其實,這對我來說,未嘗不是好事,他是我唯一的競爭對手,要是他沉下去,那我還著什麼急,這次賽神會的第一,非我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