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命大啊。”宋為民握住了二太太的手:“你說你這是何苦呢?”
“我……”二太太睜大了眼睛:“我怎麼了?”
宋為民疑心她是有了腦震蕩啥的,記不清楚了,就把她上吊的事情給說了一遍:“我今天出門也是著急,你怎麼就至於……”
“不是!”忽然虛弱的二太太跟詐屍似得,猛地就從病床上蹶然而起:“不是我自己上的吊!是老五用繩子勒的我!”
“你說什麼?”宋為民一下就愣了:“老五?”
“是真的!”二太太立刻說道:“是老五,她要弄死我啊!”
“這不可能,”宋為民大手一揮:“老五她哪兒來這麼大的膽子!再說了,一起生活這麼多年,她為什麼要殺你?”
“為什麼?為的可多了去了!本來她就嫉妒你念舊情,跟我感情深,對我看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二太太一張嘴本來就幹的起皮,這一激動,綻出了好幾個小血口子:“比如上次去拍賣行,我們都看中了那個鴨蛋,可你給了我,沒給她,她一直懷恨在心!還有……”
她說話的時候,我就看向了她的脖子。
她頎長的脖子上是有一道駭人的淤痕,但是這個淤痕絕對是自己上吊造成的,因為傷口的顏色顯示力道朝上。
如果是被人勒的話,力道應該是朝後的。
可二太太這個表情,還真不像是說謊——她要是有這個本事,完全能當個演員啥的,不過還真說不好,宋為民的老婆們藏龍臥虎,幹啥的都有,沒準還真是昔日明星呢。
宋為民也讓她說的十分疑心,回頭就看向了門外那幾個女人,從他的視線上看,所謂的老五,應該是胖乎乎的白藕。
“為民,你得給我做主!”二太太立馬說道:“不然我死不瞑目啊!”
宋為民一邊安撫她,一邊看向了醫生護士:“二太太是怎麼出的事兒?”
醫生護士連忙就說,應該是在三樓的衣帽間出的事兒——監控能看走廊,二太太在送走了宋為民他們的迎親隊伍之後,自己氣沖沖的就去了衣帽間,可一直沒出來,後來衣帽間裡可能出現了什麼不同尋常的動靜,家裡的工作人員就闖進去,結果一個個大呼小叫,就把人都喊來,將二太太解救下來,送到了醫生這裡。
宋為民拿出手機連線看了監控,我跟著湊了個頭,在二太太進衣帽間的時候,白藕正在隔壁跟朋克灰嘀嘀咕咕不知道說誰的壞話,絕對是有不在場證明。
宋為民臉就冷下來了,把監控摔過去給二太太看,二太太一愣,連聲就說不可能,害她的,肯定是白藕,監控肯定是出錯了!
這年月,誰也不會放著真憑實據不看,聽信一個一面之詞,宋為民怒道:“小六子大喜的日子,你給我鬧么蛾子不說,你還陷害老五,你這心腸比煤渣還黑!要不是有證據,老五就讓你給冤枉死了!”
“我說的都是真的,明明就是老五勒的我!”二太太哭的呀,這叫一個梨花帶雨:“為民,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要是騙你,我不得好死!”
宋為民不搭理她,轉頭就說道:“我信了你的邪!”
說著想起我還在這裡,不禁也是一臉尷尬:“家門不幸,讓李大師看笑話了,咱們出去說話。”
我忙搖搖頭:“您太客氣了……”
說話間,我看到了二太太身上,也有那種怪模怪樣的黑氣。
我多了個心眼兒,就問二太太:“這一陣子,你們之間的關系是不是突然就變的不好了?”
“對,”二太太正苦於無人相信她,一看我來找她說話,倒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似得,立馬說道:“就是小七子沒了之後,以前倒是還好的。”
七娃死了之後,這個家裡肯定多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李大師,你也不用跟她說了,”宋為民說道:“這娘們也是讓我給慣壞了,一張嘴胡說八道,信口開河!”
“不是,真的是老五啊!”二太太抓著宋為民:“她親手勒的繩子!不信你去問問她,不信你去問問她!”
按理說,證據都在眼前,沒人能繼續撒謊,可二太太還是很堅持,這就奇怪了。
“放屁,”宋為民怒道:“一個人,能把自己劈成兩半?證據在這你也不認,我看你是豬油蒙心了!”
“為民,我真的冤枉……”
眼瞅著二太太一副無辜的模樣,我就問道:“你上吊,用的什麼東西?能讓我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