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起了窮神來了,就問道:“對了,窮神現在怎麼樣了?一段時間沒看見,還真有點惦記。”
六娃不知道我跟窮神是真的有交情,還以為我故意損他,臉色一白,冷笑道:“你放心,好得很。”
說是立廟,你立在哪裡了?可我剛要問,六娃似乎怕跟我多待會,會從我身上傳染到什麼病毒似得,轉身就走了,跟宋為民說道:“daddy,我手裡還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沒有處理完,就先回去了。”
“okok,”跟個混血兒子講話,宋為民也洋氣了許多:“好好幹,goodjob。”
說起來,過了夜,我金身就開始吃香火,城隍爺的印也就重新顯露出來了,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我得先把手給蓋住。
等到入了夜,宋為民特別把那個經常出現藍衣女子的走廊給空出來了,我就跟個保安似得在裡面盤桓了一下,夜色如水,從巨大的玻璃窗下透了出來,從這裡看縣城裡面光怪陸離的夜景,別說,還真挺心曠神怡的。
這一陣天天往外邊跑,身邊總是一堆人,難得獨處,竟然感覺還挺舒服。
剛趴在了玻璃窗前面,我忽然就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像是過了靜電似得,腦瓜皮上一陣發麻。
有東西過來了。
轉過頭,果然看見走廊的盡頭,有一個女人,慢慢的往這裡走——說是走,有點不恰當,具體來說,應該是“滑”。
這個女人確實穿著一件藍色的衣服,那衣服好像是紙做的,在她纖細的身材上飄飄忽忽的。
臥槽,這家裡的幾個夫人還真特麼藝高人膽大,大半夜在走廊見到這種東西,竟然還有心情跟她說少靠近老頭子什麼的,估計平時沒看過鬼片。
那個女人見到了我,也跟沒見到一樣,慢慢的就在我身邊這麼滑,她的兩隻手攏在了寬大的袖子裡面,我看不太清楚,但應該是抓著了什麼東西。
於是我就湊過去搭訕:“美女,大半夜的,你這是上哪兒去啊?”
那個女人沒看我——夜色之中,她的五官很立體,面板很白皙,在一片漆黑裡簡直發亮。而她經過的地方,寒氣逼人。
還挺高冷。
我伸出手,一把就抓住了她:“你這樣多傷人啊,怎麼不理我?”
她這才抬起頭,看了我一眼,聲音很冷:“放開我。”
“不放。”我索性就耍起了無賴:“我看你行色匆匆,像是有事兒,不知道,什麼事兒?”
她長發掩映下的臉,是個鄙夷的表情:“你想對我做什麼?”
她這麼一說,倒是提醒我了,抓這個好抓,背後真兇還得靠她牽扯呢,最好還是先取得了這貨的信任,說起來,我貌似還沒調戲過鬼,就躍躍欲試地說道:“哎,你有物件沒有?要不要考慮考慮我?你看大半夜,咱們倆孤男寡女,能相見,這都是緣分……”
說著,我一手撐在了牆上,貌似這叫“壁咚”,城裡姑娘都喜歡。
“物件?”她忽然笑了:“你想跟我處物件?”
“是啊!”我點了點頭:“我覺得咱們倆挺般配的。”
她盯著我,一手從衣服下拿出來,把頭發一撩:“我這個樣子,你還會喜歡我嗎?”
一張很美的臉,嘴邊掛下了好長的一條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