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你又怎麼樣?”“我兄弟”腦門的青筋突突的冒出來:“她是為了救我!”
“你個傻逼,我說你點什麼好?”我露出了一個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她為了救你,去跟我洞房?”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兄弟”的眼睛一瞪,先是跟受了委屈似得紅了眼眶,接著又是被騙了的暴躁,最後,他盯著我,眼神成了不管不顧的暴戾:“你放屁!”
“你要是願意自欺欺人,我也隨著你。”我裝出無所謂的樣子:“你以為,蕪菁為什麼留在你身邊?還不是為了保護我?要不然……她放著正主不要,要個影子,你說他圖什麼?”
對付自己,當然要利用自己的弱點。
我最不喜歡的,就是被人揹叛——相信他也一樣。
而他還有一處逆鱗,就是不喜歡自己這個“影子”的身份——他一直都不甘心。
越說到了這個話題,他越受不了。
不管在什麼時候,人都不能慌,一旦慌,就很容易出錯。
就跟他現在一樣,他不管不顧的是想著弄死我,可是欲速則不達,他必然會在情緒失去控制的時候,露出破綻。
畢竟是在大山裡跟著大姆媽長大的,你個土鼈玩心眼兒動腦子,能比得上我?
仇恨其實跟毒品差不多,確實能有異常的效果,但你也得付出根本劃不來的代價。
眼瞅著他再也聽不下去,要對著我劈下魯班尺的時候。
我也舉起了魯班尺,要跟他格住,其實卻退到了另一個顧瘸子留下的卡腳陷阱前面,等“我兄弟”不明所以的一撲,我趁機一腳兜在了他的腳踝上——當然,我自己的腳踝也是一陣劇痛,但我強忍著,就把他給帶到了那個卡腳陷阱裡面。
他哪兒知道陰招在這裡,一下就被卡了一個結實,想把腳個拔出來,卻怎麼也拔不出來,死死的盯著我:“李千樹……”
“哎。”我賤嗖嗖的答應了一聲,一魯班尺砍過去,自己的手腕跟他的手腕一起飈了血,他手裡的魯班尺就“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老子有的東西,你也想要,老子是理解的,”我居高臨下的瞅著他:“可還是那句話,老子不給你,你別想搶。”
他抬頭盯著我,那個恨意,忽然變的很悲涼:“憑什麼,那都是你的?”
我忽然想起了我跟他初次見面的情景。
“哪兒有你媽憑什麼?”我瞅著他,冷冷地說道:“這是命,你不認也得認。”
說著,我一腳把他手底下的魯班尺給踢開了。
回過頭去,這會兒胖先生正跟大先生纏在了一起,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胖先生就算身上有重傷,也還能擋住大先生。
我抄起魯班尺就迎過去了:“胖先生,你撐住!”
可正在這個時候,一隻手不知道從哪裡伸了出來,抓住了我的腳踝。
我心頭一沉,還以為是被“我兄弟”喊出了“萬鬼祝壽”,可再一想,他只是我的影子,我身上有的東西,他可能也會得到,但他不是跟濟爺長大的,沒接受過做先生的基本教育,就算有了《魁道》,也看不懂,怎麼可能學會方術?
結果低頭一看,竟然是顧瘸子。
我立馬蹲下身來:“你沒事吧?撐著點,等咱們出去了,我叫人去找五線香!”
“不礙事,”顧瘸子一張嘴,大口大口的血就從嘴裡往外淌,讓他說話都開始含混不清:“你先,你先聽我說……”
“你說。”我每次見到歲數大的人受傷,就會禁不住的心疼,立刻把耳朵附了下去:“不過你得快點,胖先生那還……”
“我就是為了這個,”顧瘸子氣若遊絲:“這個地方,有機關,因為海棠一早就告訴我,你和那個不好的東西,會在這裡碰上,所以,所以我早就設定好了,只是剛才,一直沒找到機會,就中了他的毒,現在,現在我告訴你,只要那個機關扣準了,能,一定能扣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