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瞅這個字,是個“回”字。
可見這個經紀人多希望趕緊把關一鳴給找回來了。
唐本初湊過來一看,馬上一拍手:“回字頭上長草為茴,意思是不是說他墳頭草都老高了,人死了吧?”
經紀人一聽這個,臉當時就給綠了:“墳頭草?”
“去去去,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咣當個啥,我來解字,你學著點。”我接著說道:“回字是兩口交疊,也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意思,顧名思義,他跟那個不明身份的邪物,應該有某種合作關系,而回字是個圍牆迷宮的樣子,也就是說這個關一鳴,很可能被困在什麼地方,回不來。”
“困在什麼地方?”經紀人熱氣燻騰的手一把將我給抓住了:“他能被困在哪裡,咱們怎麼找?”
我端詳著這個字,其實“回”的字形,確實也是漢字之中比較特別的一個,也有“蜿蜒曲折,回到原點”的意思,我就問經紀人:“你第一次認識他的時候,他是個送外賣的?”
經紀人猛點頭:“沒錯沒錯。”
“你跟我說說,那個店在哪裡。”
“是個賣串串的,叫冰城串吧,”經紀人一拍手:“在我們公司樓下,很近很近!”
“走,”我站起身來:“往那個串吧走一趟。”
“怎麼,有買賣要親自去?”正這會兒雷婷婷從樓上下來了,可能剛沖了涼,正在擦拭濕淋淋的頭發:“這麼熱的天,要不我去吧。”
經紀人一看見雷婷婷,眼忽然就給直了:“這個美女是……”
雷婷婷雖然確實是個美女,卻最討厭別人稱呼她為美女,好像是覺得能臉不紅心不跳跟每個女人都這麼喊的,都不是什麼正經人,再說了,她也不是靠美色吃飯的,所以臉色又冷了下來:“李千樹的女朋友。”
不不不,女性朋友女性朋友。
“哦,”經紀人臉色正了正,趕緊把那個表情給收回來了,殷切地說道:“不知道你對演員這個職業,有沒有興趣……”
“沒有。”雷婷婷挑起眉頭:“我只對死人有興趣。”
經紀人跟讓人兜頭潑了一盆冰水似得,瞬間就轉了頭:“啊原來如此,也好也好。”
陸恆川這個時候也正從外面進來,不知道上哪兒去了,手裡還拿了一大袋子的冷飲,進門之後一眼落在了經紀人臉上,露出了一個饒有興趣的表情:“哦?”
經紀人一看陸恆川,記吃不記打,也露出了一種職業性的熱情:“這個帥哥,也是店裡的工作人員?這個相貌,真是不輸當紅的xxx……”
“我的相貌沒什麼,”陸恆川眯起眼睛:“你這一陣子遷移宮長了個惡痣,出家門可要留心,多看看上頭。”
經紀人一愣:“你,你怎麼知道……”
鬧半天經紀人這一陣子的運氣別提多背了,不光工作室關一鳴不讓人省心,今天早上出門一下樓,就被鳥拉了一坨屎在頭上,剛把車開出了車庫,一柄安裝空調的錘子從天而降,直接從天窗砸到了後座上,濺了一身玻璃碴子。
就連進商店街,也是一下車,腦袋旁邊就蹭過去了一個花盆,還被樓上一個人嚷著有花盆也不知道躲,瞎不瞎。
說著這一連串的倒黴事,經紀人都快哭出來了。
“倒黴事往往也不是壞事。”陸恆川輕描淡寫地說道。
一般人準會以為他要講什麼破財消災,好運總會來之類的,但那不是陸恆川的風格:“這些小的倒黴事,就是在警告你,你不久之後將會遇到了大的倒黴事,在大的倒黴事的映襯下,這些都不算什麼了,提防,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