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瞅著姚遠:“畢竟你是本地人,懂得肯定比我們多。”
姚遠說道:“那個東西不是抓著軟梯嗎?咱們把軟梯澆上一層蛇麻油,管是什麼,摸上就中毒死羅。”
原來蛇麻油是當地的一種劇毒毒藥,毒性賽過氰化鉀,不管是多大的猛獸,粘上就會中毒吐白沫,只要那個抓軟梯的東西中了毒,我們就能另放一個軟梯下去。
“此行不知道是個啥就先下了殺孽,”有個德高望重的風水先生猶豫了起來:“這恐怕不妥啊……”
“這是什麼話,殺孽肯定是底下的東西先下的,斬妖除魔,不也是咱們的天職嗎?”一個以脾氣暴躁著稱的武先生說道:“我看行,我贊成!”
說著把手給舉起來了。
其實要說殺孽倆字,每個武先生都背了一身,他們拿著這種“殺孽”反倒是引以為榮,對他們來說,殺的越多,積德也就越多,都跟著舉了手。
看雷婷婷的表情,也贊成這事兒,不過雷婷婷跟唐本初王德光一樣,無條件聽我的,我既然還沒舉手同意,那她就當了武先生之中唯一一個沒舉手的。
而這幫風水先生則都是正道的,又沒有陰面先生,咕咕嚷嚷的都覺得畢竟這裡有靈,咱們不能斷定是不是抓梯子的東西害人,萬一錯殺了有靈之物大不吉。
武先生埋怨風水先生是酸儒,風水先生嫌棄武先生是莽夫,還沒下洞,自己人倒是來個耗子扛槍窩裡反。
陸恆川的死魚眼盯著滿臉老實巴交,甚至還有點惶恐的姚遠,嘴角一勾露出個冷笑。
我知道,這小子雞賊,又特麼的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這個窩裡反,恐怕還是姚遠這小子有意為之,看意思想先挑起了風水先生跟武先生之間的矛盾,鬧個軍心大亂。
一個隊伍裡最大的忌諱就是心不齊,有勁兒不往一處使,還能幹個屁的大事。
而小茂暗地裡窺視著作為領導人的我,有點幸災樂禍。
傻逼,我心說你他媽的現如今也是送死隊的一員,跟特麼沒你什麼事兒似得,心可真大。
“行了,”我開了口:“為了一個提議吵起來值不值?既然這事兒不能達成統一,那誰有兩全其美的主意,說。”
話音一落,一眾人面露尷尬,都不吭聲了。
“那就聽我的。”我過去就把那個軟梯提起來:“跟我一起拉,我特麼的倒是要看看,跟咱們拔河的東西,能不能拔過咱們,是騾子是馬,提溜上來看看不就行了。”
“可是,二先生,這會不會打草驚蛇……”
“打草驚蛇?”我指著漫山遍野的蛇:“不打也驚了,給我用力,有多大勁兒使多大勁兒!”
“還是師父英明!”唐本初樂顛顛的就跟在了我後面:“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二先生的法子是爽快!”武先生們也樂意,全跟著我站在了後面,一起拔河,風水先生們尋思著這其實也真是個法子,趕忙也跟上了。
這麼多人,底下有什麼玩意兒拉不上來?
我凝氣上手喊了號子:“一二,拉……”
一上手,果然覺出來軟梯下面有個東西在跟我們抗衡,但是那玩意兒到底沒有我們勁兒大,齊心協力之下,還真一鼓作氣就給讓我們拉上來了!
大家不禁大受振奮,結果軟梯對面的東西也雞賊,眼瞅著快被我們拉出來了,那軟梯猛然就鬆了,好像它一下鬆了力氣,臨出洞口就松開軟梯跑了!
我們這幫人哪兒知道,還拼盡全力呢,抗衡的勁兒一鬆,我們往後一倒,全都墩了個不輕不重的屁墩,把潛伏在周圍的青信子蛇嚇的全跑開了。
軟梯被徹底的拉了上來,我一邊揉屁股一邊跑過去瞅軟梯的另一頭,結果一看就皺起了眉頭,草他大爺,這上面粘的黑紅黑紅一片……是血?
陸恆川也跟上來了,眉頭一皺:“還新鮮。”
雷婷婷也忙過來細看:“是人血。”
這麼說,難道是個渾身是血的人正在跟我們拔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