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個時候,忽然我聞到了一股子糊味兒,像是什麼東西給燒起來了。
臥槽?我還沒回過神來,壓在我身上沉重的蔭屍就被人給揪起來丟開了,接著一隻手跟拖死狗一樣把我從蔭屍堆裡給拖了出來。
我抬起頭來,瞅見陸恆川那雙熟悉的死魚眼。
他一身狼狽,也像是在蔭屍堆裡摸爬滾打了一番,這王八蛋又給折回來了?
而且……他好像不管不顧,已經在這裡放了火,我聞到了好大一股子汽油味兒。
“你娘,”我喃喃說道:“你回來幹什麼?”
“收屍!”
陸恆川惡狠狠的說了這麼一句,就把我給架在了肩膀上,有點嫌棄的看著我的腿:“你他媽的長這麼高幹什麼,你知道拖起來多費勁兒嗎?”
“老子生下來,又不是為了給你拖的……”我腦子一抽,倒是問了一個最無關緊要的問題:“你這一陣子,為啥老說髒話?”
陸恆川梗了一下,瞪眼說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被你帶的!”
沒想到我這影響力還真不小。
而這個時候,一股子帶著濃重臭氣的煙霧升騰而起,被火燒的蔭屍能發毒氣,陸恆川早準備好了,一個濕毛巾就糊在了我臉上。
臥槽,什麼味道這麼惡心?
不對,惡心之中,還帶著點熟悉?臥槽,尿,童子尿?這特麼誰撒的!
還沒顧得上問陸恆川,只聽噼啪作響的火裡一陣撕扯的聲音,我回頭一看,被我弄掉了腦袋的瘟屍頭子還在蔭屍堆裡掙紮,想著沖過來!
“跑跑跑跑跑!”我也顧不上嫌棄毛巾了,拽著陸恆川就要跑,陸恆川哪兒用得著我催,邁開了長腿拖著我就沖開了蔭屍。
這個情形,我忽然想起來濟爺給我講的成語故事,狼四肢健全,狽則後腳軟弱無力,每次狼和狽結伴打獵,都是狼架著狽,所以後人稱之為狼狽為奸。
跟我和陸恆川這個樣子,竟然出人意料的相似。
“你笑什麼?”陸恆川的死魚眼一翻,看我像是看個神經病。
“我他媽的才沒笑,是你眼瘸。”
“傻逼。”
陸恆川回過頭,用盡力氣將身邊的那些個蔭屍給擋開,因為太過細皮嫩肉,身上很快掛了彩,引得蔭屍垂涎欲滴,瞅著我們更虎視眈眈了。
要是受傷的是陸恆川,我架著他,早特麼的跑出去了,我心裡也有點著急,抬手也想用雷擊木轟那些蔭屍,可現在血流出去不少,把精氣也給帶出去了,根本沒什麼力氣。
“你還是消停點吧!”陸恆川罵了我一句,從懷裡掏出來的東西給點上了。
圓圓的像是個蛋。
而這個蛋威力無窮,一被點上,“哄”就是一聲炸響,氣浪把那些蔭屍全給掀翻了!
就連我們倆,也差點被掀翻!
這特麼是趕行屍?這是自殘!
我也沒力氣吐槽了,任由陸恆川在那個炸雷轟出來的一馬平川裡拖著狂奔,可把這裡給炸開,也給那個瘟屍創造了有利條件,毫無遮擋的沖著我們就追!
沒有腦袋,也沒有兩手,跟街上擺攤的奧爾良搖滾烤雞一樣,還能跑的這麼快!
陸恆川顯然也發覺了,一咬牙,拖著我死命的就跑!
但畢竟那瘟屍頭子就快,他還拖著我,能跑出什麼好果子來?
“那玩意兒還有沒有?”我催道:“再來一個!”
“你他媽的以為那是雞蛋,說來一個就能來一個?”陸恆川瞪了我一眼,死魚眼裡熊熊燃燒著怒火:“那是保命的東西,我也就有一個!”
看你寒酸的,我撇了撇嘴,可這也不是損他的時候了,我一雙眼四下裡找有沒有什麼能擋住那玩意兒,可這裡幾乎被剛才那個蛋給清掃平了,毛都找不到一根!
這下好了,要死一起死吧!
可這個時候,一道鞭子響倏然炸在了耳朵邊,是墨鬥線!
果然,雷婷婷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給下來了,就是狼狽的跟陸恆川一模一樣,那英姿颯爽的樣子,簡直跟《殺死比爾》的女主角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