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動,肋下的傷口鑽心的疼,這傷可不算輕,要不是我身後的那東西,別說下床了,估計我現在連動都難。
勉強著嘗試運氣,也覺得氣勁兒不通順,算了,反正我身體的恢複能力異於常人,應該很快就能好起來。
扶著牆一步一步往外走,瞅著小梁沒在外面,我蹭到了護士站打聽了一下陸恆川的病房,又借了個拐,撐著過去了。
唐本初和王德光一見我真來了,嚇的都瞪了眼,我忙表示自己沒事,往床上一看,心裡忍不住也難受了一下。
就算以我一個死直男的眼光來說,陸恆川長得都算是挺好看的,大眼小唇,膚白貌美,可現在一張臉青的青腫的腫,像是煮過了火的豬頭肉。
他上半身也沒穿衣服,繃帶繞過了肩膀和肋骨,脖子上還打著夾板,滿身都是淤青,我也有點難以想象,他這個卵樣,咋把我給揹回來的?
“醫生咋說的?”我按著傷口喘了口氣,自己找地方坐下了。
“多處骨折,”王德光小心翼翼地說道:“好像還有內傷。”
唐本初插嘴說道:“師父,據說那傷本來可以沒有這麼嚴重,但是因為受傷之後還吃力的揹著你,才把傷口給撕裂了,這不就給……”
“行了。”王德光說道:“少廢話幾句,老闆,小梁醫生說反正沒傷到內髒,估計也沒啥大事,就是跟你差不多,一直沒醒。”
我忽然想起來,上次陸茴不醒,還是我喊的魂,這次陸恆川要是也一樣,要不我再試試?可鬼門關也特麼不是城門樓,我這隨隨便便的進來出去,估計準得給幹爹添麻煩。
想到這裡,我又戳了陸恆川兩下:“陸恆川,回家吃飯!”
可他也跟條死魚一樣,毫無反應,搞得我這心裡挺內疚的,心一橫,跟王德光他們說道:“你們幫我找找,看看這王八蛋帶沒帶蘑菇幹。”
“怎麼,老闆你餓了?”王德光忙說道:“蘑菇幹有什麼好吃的,我給你買點粥……”
“不是,他是想著叫魂。”
臥槽,誰這麼懂行?一轉頭,只見陸恆川的眼睛竟然給睜開了,繃帶底下還是個死魚眼,就是這雙死魚眼滿是血絲,顯然是沒少受罪。
“太好了,雙喜臨門啊!”王德光趕緊推唐本初:“趕緊喊大夫喊大夫!”
你娘,我就知道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張了張嘴想說個謝謝,可是瞅著那倆死魚眼卻怎麼也說不出來,陸恆川挺善解人意:“你這麼含情脈脈的看著我,是不是想說點什麼?”
“看你麻痺的含情脈脈。”我瞅著他:“我就是想說,謝謝啊。”
陸恆川想笑,可是臉上有傷,一笑跟要抽筋兒似得,真尼瑪難看:“我是為了你身上的東西不被郭家人拿走了,就算那東西在一條狗身上,我也會這樣的救狗。”
這王八蛋咋狗嘴就吐不出象牙呢?算了,我就當他是不願意我為著這事兒對他愧疚,而找的藉口好了。
一陣尷尬的沉默之後,我問:“這事兒算不算跟他們家撕破臉了,你們家是不是也得跟著摻和進來?”
畢竟我後背上的東西本來就是陸家的,蕪菁又是陸家的人,郭屁股又那麼小氣,這事兒肯定不好幹休啊。
“你猜。”
猜你媽個蛋。
我轉了轉眼睛:“不過,我倒是有個法子,讓郭屁股家暫時消停一會兒,找不了別人的麻煩。”
“嗯?”陸恆川翻著死魚眼:“你有什麼法子?”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我說道:“你也知道,茂先生跟郭屁股倆人不對付,肯定特別想抓郭屁股的把柄,要是郭屁股家養了那麼多的魃,讓茂先生知道了,茂先生會不會往死裡整他?”
陸恆川一挑眉頭,顯然也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