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三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而那個人託著骰子的手動了動:“你敢要嗎?”
本來對這玩意兒能不能賺錢都是半信半疑的,馬三都沒往忌諱那方面想,眼瞅著快讓債給逼死了,一聽這個,隨即答道:“只要能讓我贏錢,愛他媽的怎麼辦怎麼辦!”
再說了,真要是贏錢,那忌諱不犯不就行了!
馬三沖著那骰子伸了手,攥到了手裡之後,他對隔板後面的人說道:“這法子要是真管用,你放心,好處少不了你的。”
可那隻手早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縫隙之中給縮了回去,隔板之後那個人也不吱聲了。
馬三心裡疑惑,心說你麻痺該不會是有誰誠心消遣老子吧?咋拿完了屁也不放了?
想到這裡他出去就把後面那個廁所門給踹開了。
可是那扇門板之後,只有一個空蕩蕩的便池,根本連個人毛都沒有!
一股子帶著廁所味兒的涼風沖著馬三兜頭吹過來,馬三渾身一個激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而再翻自己的兜裡,特麼根本就是空的,哪兒有毛線的骰子!
馬三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疑心自己做了一場夢,要麼……就是撞鬼了。
這麼想著,他把手心開啟一看,一下就傻了。
他手心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個烏青烏青的淤痕,跟那個骰子的大小,一模一樣。
他差點沒給嚇死,但是轉念一想,還你媽的怕什麼死,今天再不回本,早晚也被高利貸的給砍死,最後還不是一樣沒好果子吃,索性心一橫,再特麼來一把再說。
這麼想著,他殺回商店街,找蜜姐,古玩店老闆等人痛哭流涕的借了錢,殺回到了賭場上。
本來他心裡也是挺忐忑的,可誰知道上了賭桌之後,一把一把,眼瞅著賭本翻番,籌碼越積越多,贏的人家都以為他出了老千。
所以很快就回了本,還贏了個盆滿缽滿,他心裡這個高興啊!之前圍著他說風涼話的,現如今也都變了嘴臉,反過來一口一個三哥一口一個三爺的,都攛掇說贏了大錢不給大家夥“吃喜”說不過去。
“吃喜”是賭場上的一個規矩,意思就是贏錢的人從自己贏來的錢裡抽出點分給圍觀的吃瓜群眾,讓大家一起粘粘喜氣。
本來馬三心裡得意,是願意請他們吃喜的,可是偏偏就在要掏錢的時候,他猛地想起來,給他骰子的人說了,贏來的錢,不能給人。
馬三心裡有了嘀咕,轉而拿了錢去買了吃的喝的分了,眾人雖然也不算太樂意吧,好歹聊勝於無。
眼瞅著要到了半夜,馬三猶豫了起來,這錢好不容易才贏來,一天就花光未免可惜,可手掌心上那個烏青似乎在提醒他,這事兒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於是他心一橫,把所有的錢都買了東西,丟在了家裡。
第二天,他一早又去賭,依舊是勢不可擋,順順當當的又贏了不少錢,這次他給自己把帳全還清了,接著就盤回祖業,照著商店街老街坊的話來說,那就是牽大郎牽牛花)上牆頭——一步登天。
裝逼得瑟了一段時間之後,他贏錢是贏的開心,可是花錢卻花的力不從心,這該買的也買,不該買的也買,他實在是有點不知道怎麼花這錢了。
買樓吧,買不了,買車吧,不太夠,偏偏其他的東西又用不了這麼多,而且他天天都得去賭——因為沒有一分存款,第二天豈不是得喝風?
他也想過,實在不行前一天買多點吃的,第二天就不去賭了?
這個法子行不通,只要他一天不賭,手上的那個淤青就要命的疼,那個感覺跟被毒蛇咬了一樣,鑽心,什麼法子治也不管用!
而只要一上賭桌一摸錢,那個疼則不藥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