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唐志鷹這麼一死,一直寄魂在上面的王德光終於能重見天日。
王德光一直認唐志鷹是自己的徒弟,要將這一脈發揚光大的,可是卻偏偏被人給害死了,他死了,不就等於費盡苦心存下的這一脈又完了嗎?
他當然比唐志鷹更不甘心,非要把這個仇給報了不可……只是王德光拿不準,到底是誰斷送了他寶貝徒弟的性命。
於是他就留在了這裡,想以唐志鷹的身份查清楚了事情的端倪,偏偏羅豔梅比他更不甘心,明明被自己弄死的人,憑什麼活了?
而且……活的詭異,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她也心虛。
羅豔梅本想跟唐志鵬商量一下,可是唐志鵬這一來,碰巧又被“我兄弟”給殺了,只好又利用唐志鷹的關系找了茂先生的人前來幫忙,都被附身在唐志鷹身上的王德光嚇退了——死人好打發,但這個死人是同行,那就棘手了。
茂先生未必不知道這件事情,才推到了我們頭上來。
今天羅豔梅本來是想試探一下訊息,結果不小心說漏了嘴,王德光知道這娘們就是斷送了這一脈的兇手,恨不得當場砸死她。
事情算是水落石出了,卻並沒有啥輕松的感覺。我看向了寄宿在唐志鷹身上的王德光,問他現在打算怎麼辦?
他毫不猶豫的說,還想在這個身體裡活,好些事情沒辦完,唐志鷹死了,他接著做。
就從他之前殷切的問我自己的壽命,就說明他還想以唐志鷹的身份活下去,我估摸,是想利用唐志鷹繼續尋覓這一脈的下一個傳人吧。
而“唐志鷹”既然是“活著”的,那羅豔梅的“殺人”,就不成立,誰也沒法給她應有的懲罰。
羅豔梅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顯然十分得意,但也十分警惕,居然還好意思張口要挾:“這件事情,我可以不說出去,但是有個條件,咱們得辦離婚手續,你們倆,全淨身出戶。”
我心裡暗嘆了一聲,這娘們恐怕是鑽進錢眼裡了,一點腦子也特麼的沒有。
唐本初的眼睛又紅了,但這不是跟要打我的時候一樣是殺紅眼,而是強忍著沒讓自己的眼淚給掉下來——當然,這孩子肯定不是為了家産,而是因為老爹被確認死亡,再也回不來了。
我忽然想起了濟爺出事之後的自己,心頭一陣泛酸。
唐志鷹嘴邊一抹獰笑,我倒是知道,他剛才用花瓶砸羅豔梅,也只不過是因為一時情急,他有這樣的本事,怎麼弄羅豔梅弄不了?
而陸恆川忽然對“唐志鷹”附著耳朵,說了幾句話,“唐志鷹”的臉色立刻豁然開朗,連聲問是不是真的,陸恆川很肯定的點了點頭,“唐志鷹”這才轉過頭,看著羅豔梅,說她提的條件,他都答應。
羅豔梅那個激動勁兒的,立刻讓他別後悔,又取出了一份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塞給了“唐志鷹”:“以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最好永遠別見面。”
說著自己先簽了字,我探頭一瞅那個“羅”字,心裡就明白陸恆川在“唐志鷹”耳邊說的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