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個人倒下了,幾個人像是從地裡冒出來的,死命就追我們:“李千樹就在那輛車上!”
奇怪,分明以前都不認識我,他們是咋找到我的?難道……也是透過啥邪術?
冷汗順著我後背就往下滑,眼瞅著好幾輛可疑的車追上來,就要咬住我們這輛車!
而陸恆川還是目定神閑,嫻熟的操縱著汽車,在公路上來回穿插,跟變形金剛電影裡的追車戲一樣,我安全帶都還沒來得及繫上,整個人跟賭盅裡的篩子一樣被甩的左搖右晃的,運氣在手拼了死命,才抓住了副駕駛窗戶上的安全扶手,這王八蛋開車比遊樂場的瘋狂老鼠還刺激,嚇的我苦膽都快破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都特麼是先生,咋飆車也這麼專業?扯不扯?
在老家我最常坐的是三蹦子,電動車都是進了商店街才學會的,真沒見過這種場面!
而我手忙腳亂把安全帶剛繫好,才把手從安全扶手上松開,陸恆川忽然就大聲說:“抓緊了,車上進來東西了!”
啥?開得這麼快,還能進來東西?什麼東西?
與此同時,我的安全帶忽然“啪”的一聲,竟然又給彈開了,像是一隻看不見的手,給我摁開了一樣!
而這個時候,前面有個車繞了過來想從兩頭夾擊堵我們,結果陸恆川不僅沒被逼停,倒是一腳油門迎頭就撞上去了,於是我的身體不受控制,就要往擋風玻璃上飛!
而陸恆川比我反應快,一手就把我的腦袋給摁下去了。
電光石火的一瞬,只聽一聲悶響,好多東西打著旋兒,帶著破風聲沖著我射了下來,陸恆川給我擋住了,接著那些東西就稀裡嘩啦的落在了我頭發上,我這才反應過來,倆車一撞,擋風玻璃震碎了……
再一抬頭,陸恆川為了保護我,修長的手上鮮血淋漓,插進去了不少玻璃碴子。
可他面無表情,跟關二爺刮骨療傷一樣牛逼:“行了,那東西被撞出去了。”
他剛才要是不摁住我,安全帶一開,我非得一頭從擋風玻璃的破洞上沖到外面去不可!
這輛車上的人被安全氣囊給堵裡面了,而陸恆川的車竟然還能開!
陸恆川從後視鏡看了看後面那輛車,忽然猛地打方向盤,車跟個陀螺一樣,整個橫了過來,瘋了似得又要去撞人家!
後面那輛車本來是加速要追我們的,也沒想到我們能回頭,只好下了死命踩剎車,而陸恆川毫無懼色,奔著他們就沖,他們眼瞅著陸恆川是個不怕死的,嚇的不輕,只好飛快的倒車,倒到了我能的車能掉頭的地方,陸恆川看準了一個縫隙,就鑽了過去。
那車來不及掉頭,被我們遠遠的甩在了身後,追不上來了。
我這個後怕勁兒的,問他咋敢逮誰撞誰,難道就不怕撞死了?陸恆川搖搖頭:“你印堂發紅,今天死不了,可以賭。”
你娘,又是拿著老子的命賭!我忍不住問你們這車技都是跟哪兒學來的,速度與激情都沒你牛逼,陸恆川說你要是跟我們一樣,整天跟死人,陰蛟,死人蛟打交道,很快能練出來。
算了,我不想練。
到了沒人的地方,陸恆川停車寫了個字,丟在了我手上:“你看看,這趟行程比上次怎麼樣。”
跟他在一起吃不上好果子是肯定的,但是一瞅這個字,我瞬間就炸毛了:“你特麼要帶我去送死?”
這是個吊字,口下懸巾,不就是自縊嗎?這一趟,分明是自己找死的意思!
陸恆川一腳剎車,就把車給停下了,似笑非笑的望著我:“要不你下車吧,別去了。”
我想起了那些四處找我的人,頓時打了個冷戰,再一尋思,陸恆川雖然寫的是個吊字,可是冠高履下,口和巾中間有一道縫隙,這也就是說,把握得當,還是有一線生機的。
跟著陸恆川跑這一趟,是九死一生,但要是回到了縣城,那可十成十沒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