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胸女答道:“到了這裡,陽間的記憶當然會跟陽氣一起變少,你不知道?能來這裡的,不應該有活人。”
要不是因為你,當然不會有活人上這裡來!
你媽個蛋的,我說怎麼我和馬老闆自從上這裡來,記性都變的特別壞,時間長了,還不連媽都不認識?
算了,本來我也不認識我媽。
我只得問道:“要怎麼樣,才能讓她想起我來?”
大胸女搖搖頭,好像這些事情都跟她沒關系,只淡漠地說道:“只要留在這裡,關於你的記憶就會越來越少,只能及時止損,盡快帶她走吧。”
心裡一萬句草泥馬差點跟泥石流一樣噴湧而出,但是礙於她牛嫂的身份,我也不敢真噴湧出來,不過現在找到陸茴,事情就成功一半了,只是不知道,我這個“當差”的麻煩怎麼辦。
我看向了陸茴:“等我帶你走,你就跟我走,行不行?”
陸茴卻搖了搖頭:“我喜歡的人,會帶我走的。”
“你喜歡的人是什麼樣的?要不你暫時喜歡我一下?”我心裡一疼,毛遂自薦:“我也不錯。”
“我喜歡的人跟段譽一樣好看。”陸茴因為來的比我早很多,兩隻眼睛的神采有點渙散:“他會來帶我走的,不用你。”
你娘,這特麼的不是跟村東頭楊二大爺得的那老年痴呆差不多嘛?
“她不肯融入這裡,”大胸女說道:“也不肯吃香,要麼,等她放棄了一切,吃這裡的東西,要麼,等著魂飛魄散吧,行了,我能幫你們的就這麼多了。”
幫你媽個蛋,變成現在這樣,不全他媽的是你害的嗎?
正這個時候,老牛悄無聲息的進來了,一瞅我跟大胸女聊上天了,還有點吃驚,像是有點懷疑我仗著臉白勾搭他老婆,我趕緊解釋沒這麼回事,還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老牛這才一跺腳:“哎呀,沒成想還是我女人害的,媳婦,你說你幹的這是啥掉底子的事!”
大胸女不屑地說道:“不是你說讓我上去,把敢跟你搶媳婦的人教訓一下,順帶把生前的仇報了?現在有啥事鍋就往我身上甩,你還是不是男人了?”
老牛顯然挺懼內,戰戰兢兢的問:“那你仇報完沒有?”
大胸女翻了個白眼:“那個先生太難對付了,下次再說吧。”
這麼說,郭洋還給跑了?真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不過仔細一想,我特麼能不能回去還兩說呢,擔心個蛋。
老牛瞅著我的表情也挺尷尬:“大師,我也是真心想幫你,可是這事兒,普通人插不上手……”
可是我現在非走不可,時間長了,陸茴這個倔強勁兒,肯定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正這個時候,外面吃飯的那些人忽然亂糟糟的也不知道在幹什麼,老牛聞聲就出去了,我左思右想覺得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還想試圖跟陸茴說話,忽然聽到了一陣很縹緲的聲音:“李千樹!李千樹!”
這個聲音離得太遠,一開始有點聽不清楚,但是仔細一分辨,是陸恆川的聲音!
臥槽,到時間了!
聲音的方向……是西邊!
我手心微微有點出汗,一把抓住了陸茴,就往西邊跑!
大胸女一瞅我這個模樣,顯然有點意外:“哎,哎你幹嘛去?”
我哪兒顧得上搭理她,而且一跑起來,是不能回頭的!
而陸茴卻硬是掰開我的手:“你要帶我去哪兒?我不去!我就要在這裡等人來接我!”
“除了我,誰特麼的還能來接你!”我沖著陸茴大吼了一聲,陸茴像是被我給嚇住了,與此同時,外面喝酒吃肉的人忽然也像是聽到了裡面的聲音,紛紛問老牛:“裡面誰啊?”
老牛的聲音一聽就像是在掩飾,我也顧不上這麼多了,趁著陸茴這麼一發呆,一腳踹開了老牛家的後門,拖著她就跑!
剛從老牛的房子後面跑出來,沒成想迎面就被人給擋住了,我一抬頭,好死不死,撞上了百爪蜈蚣!
百爪蜈蚣顯然已經知道我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似笑非笑地說道:“你欺騙上頭謀差事,可是犯了大忌諱,怎麼,這就想走?你走了,下面這爛攤子誰拾掇?”
“那不是有你們嗎?”我盯著百爪蜈蚣:“牛頭錢是你從我身上拿走的,對吧?”
百爪蜈蚣也不遮掩:“你看你怎麼說話呢?是你丟在了那裡,我好心給你收起來的,可惜這手頭太忙,沒來得及給你送回去,這不是多虧了我,你才有這個運氣?”
這個時候我感覺出來,陸恆川喊我名字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了,心裡不禁發起了急來:“姓吳的,我勸你盡快給我讓開!”
百爪蜈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顯然就是在拖延時間:“我不讓開你又能怎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