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約略能猜出來,這個女人如果是正常死亡,絕對不可能有這麼大的怨氣,肯定是橫死,所以最大的訴求,必然跟自己的死有關,想到這我就問:“那是誰害死你的?”
那陰沉女聲半晌才開了腔:“不知道。”
啊?要死你也得做個明白鬼啊!
“給你三天時間,要是解決不了,你女人,就回不來了。”
那陰沉女聲只說了這麼一句,就沒聲音了。
臥槽,你他媽的急著去投胎啊,說清楚了不行嗎?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報仇?
但是我掐算了掐算時間,忽然明白過來了,原來是天亮了。
而與此同時,停屍房裡的感覺變了。雖然這裡肯定是有低溫設施,但是感覺完全不同,不再有那種刺骨頭的陰氣。
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你哪兒來這麼大怨氣?
而且就他媽的三天時間,你要逼死我啊。
我趕緊摸索著到了靈床上,把蠟燭給點起來了,燭火一閃,投射在歪脖和大胸女身上,顯得特別可怖。
這個時候,插在大胸女和歪脖男人屍體中間的小梁忽然有了意識,動了一下:“李千樹,我這頭……怎麼這麼疼?”
我沒好意思告訴她是我打的,就把鍋全甩在了歪脖身上,小梁側頭一看自己身邊的兩具屍體,臉頓時就白了,死死的拽住我:“我怎麼躺到這裡來了?”
我一邊把事情約略跟她說了一遍,一邊將陸茴給扶了起來,陸茴跟睡美人一樣,按太陽穴,掐人中,什麼法子都使遍了,就是沒法把她弄醒。
小梁一看陸茴也好奇:“她這是怎麼了?”
自然是丟魂了,還是叫不回來的那種,現在在那個大胸女手裡呢。
小梁心裡挺愧疚的:“沒成想歪脖色鬼的事情這麼難辦,還把你外甥女給害成這樣了……”
我擺擺手:“這也有我的責任,病急亂投醫才惹了禍,要把我外甥女給救回來,還得託你幫忙。”
小梁一聽立刻來了精神:“你說,事情都是從我這起的,我肯定全力以赴。”
我指著那個大胸女,讓小梁給我找找,她生前身上都有什麼東西。
小梁趕緊點頭答應了。
我也顧不上再裝骨頭斷,把陸茴背在了背上就往外走,小梁這下是看得一清二楚,知道我不是一般人,張了嘴想說話,但是又沒說。
不過這些日子的相處,我覺得小梁這人應該還是挺夠義氣的,又對我有愧,肯定不會把這事兒捅出去。
把陸茴在病床上安置好了,我心裡不禁百味雜呈,我這生意範圍也真是越來越廣了,連死人也成了客戶了!
而且,那個大胸女這麼兇,都沒法自己找到真相去報仇,還要過來找我幫忙,這事兒肯定棘手。
不大一會,小梁就跑過來了,給我幾張紙和一些照片:“她身上沒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身上就這麼點東西,不知道能不能給你幫上忙?”
我拿過來看了看,這個大胸女是在一輛計程車上死的,死因是前面拉鋼筋的大卡車急剎車,鋼筋又沒固定好,從卡車上滑下來,直接給副駕駛的大胸女貫穿了,當場斃命,身邊司機倒是一點傷也沒有,就是犯了心髒病了。
死的還真邪,但這是意外啊,難道我得找卡車司機報仇?
再看那幾張照片,是那女人隨身帶著的東西,也只不過是稀鬆平常的零碎,什麼手袋啊,鞋啊,我留意到照片上不顯眼的角落裡有一張撕壞了的紙,上面手寫著一個“茆”字。
這個“茆”字並不常見,一般用作人名,估計就是大胸女或者大胸女認識的人,而“茆”字的字形,是殘花敗柳之意,可見大胸女幹的不是什麼正經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