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誤會,我沒有什麼壞心,我就是……”我話還沒說完,啞巴女人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了,她比劃道:“原來你跟他是一起的。”
我特麼的比竇娥還冤啊!百爪蜈蚣就是誠心讓我跟啞巴女人反目成仇的!
一股子冷風忽然捲了過來,陰氣襲人,顯然她是動氣了!
啞巴女人一張臉面無表情,卻比剛才在板面攤子前面還可怕!我雖然有能力自保,可本心不想傷害她,但現在眼瞅著誤會沒解開,她一生氣,別再把我當成百爪蜈蚣的同夥給收拾了!
還沒來得及反應,我只感覺出來她一隻冰涼的手按在了我脖子上,另一隻手比劃著個意思,就是:“你不是好人。”
我陽氣被陰泥封住,她現在根本不用怕我,我只覺得心口一陣窒息,一隻手下意識的就拿起了雷擊木,心裡卻還是猶豫,而啞巴女人見到了我的舉動,臉色更陰沉了,認定了我是來對她不利的,按住我的手更你孃的用力了!
“咣……”正在這個時候,酒窖的門忽然開了,一大把挺硬的東西沖著我頭頂就稀裡嘩啦的掉了下來,有幾個砸到了我頭上,差點把我眼淚給砸出來。
但是那個東西一砸之下,倒是把啞巴女人給砸退了,她顯然對那種東西,露出了懼色。
我藉著那暗淡的光一看,一下就分辨出來了,砸下來的東西是很多硬幣,硬幣是流通在人們手裡的,屬金,有百家陽氣,而死人是靈,屬巽,也等於木,金克木,肯定怕這個!
而且我鼻子靈,聞出來這些硬幣帶著點檀香氣息……是廟裡的香火錢,鎮死人一鎮陣一個準。
“土狍子,你怎麼這麼笨?”陸茴的聲音從酒窖入口帶著點恨鐵不成鋼響了起來:“慫死你!”
臥槽,她怎麼來了?
我趕緊想掙紮起來,可是骨頭貌似真的斷了幾根,跟釘在了地上一樣,根本就動不了!
與此同時,我看到了樓梯上一個淡淡的人影,像是要跑出去,趕緊喊道:“你別管我,快去追百爪蜈蚣,那狗日的要跑!”
陸茴顯然並不知道百爪蜈蚣已經從城管隊給跑出來了,聽我這麼一說稍微愣了一下,那百爪蜈蚣也是猾,趁著這機會從陸茴身邊側身就跑出去了!
陸茴畢竟也是業內人士,察覺出了不對,但是她猶豫了猶豫,因為我還在地窖底下,我趕緊喊道:“我死不了,你快去!”
陸茴這才一咬牙,轉身去追百爪蜈蚣了:“反正好人不常命,壞人遺千年,我看你也死不了。”
那啞巴女人能聽懂我們說話,表情有點愕然,躲在了陰影裡窺伺著我,似乎在揣摩,我明明跟百爪蜈蚣是狼狽為奸的,怎麼這麼一會反目成仇了。
我趁著這個機會就解釋了起來:“你看見了吧?你就是誤會了,我要是跟他一路,能讓他給推下摔成這個卵樣,還讓我手下去追他嗎?”
就算是吹牛也好,有個手下的感覺還真他孃的挺威風。
啞巴女人的表情有點松動,而這個時候,裡面那個虎頭虎腦的孩子說話了,口氣有點驚慌:“咋外面那麼吵?誰來啦?要不我躲一躲?”
這話……有點讓人心疼。
那啞巴女人回頭瞅了瞅孩子,忽然對我打了個手勢,意思是,不要把她死了的這件事情告訴孩子。
她……怕孩子害怕?
我趕忙點了點頭,趁機問道:“你告訴我,你為啥把百爪蜈蚣給弄死了?他是不是開車撞你的那個人?”
一聽到了“百爪蜈蚣”這個詞,她先是一愣,隨機反應過來我說的是吳勇,臉色頓時就沉下來了,像是憋了一肚子的話,卻激憤的不知道先說哪一句似得,略想了想才開始打手勢,第一個手勢就是她跟吳勇有深仇大恨,恨不得剝皮吃肉。
我來了精神,終於上了正題了!
但沒想到與此同時,酒窖本來開了一半的門猛地全開了,開關也啪的響了起來,瞬時酒窖裡一片大亮,接著一個洪亮的聲音響了起來:“哪個毛賊敢太歲頭上動土,到老孃的酒窖裡偷酒?”
那光一投,啞巴女人像是被嚇住了,冰冷的手瞬間就縮了回去,躲在了角落裡。
壞了,寄人籬下的哪兒有不怕主人的,何況蜜姐又是個神鬼躲著走的硬命!
我趕緊說道:“蜜姐,是我,小李!你先別下來!”
這啞巴女人還沒說清楚呢!
“小李?”蜜姐那個脾氣,怎麼可能聽我的,聲音立刻揚了起來:“你怎麼跑這裡來了,還沒開燈?我操,你是不是摔壞了?沒出息樣兒,為著偷個嘴虧不虧!”
說著,高跟鞋滴滴答答作響,就下來了!
我還要讓蜜姐先停下腳步,可是來不及了,啞巴女人聽了蜜姐的聲音,比被硬幣砸還害怕!
我忽然想起來,她上次撲在了小舅媽身上的時候,很快就離開了,難道就是因為蜜姐當時做了什麼,才把她嚇出了後遺症來了?
啞巴女人急匆匆的就跟我沖著那個小孩兒打了個手勢,意思就是,讓我幫她的孩子一把,下輩子會當牛做馬的報答我,接著,就隱藏到了黑暗裡,不見了。
真他孃的,眼瞅能說的真相沒說出來,好比一個快打出來的噴嚏硬生生縮了回去,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而蜜姐已經三步兩步的跳下來:“你說你這個孩子,大半夜的幹什麼?想喝酒不會跟我要,自己偷偷摸摸幹什麼?還怕我不給你?”
“我不是為了酒……”我掙紮不起,還是蜜姐給我架起來的:“蜜姐,我求你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