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看見玄寶在動小主意會故意睜得很大的眼睛以及他對此一無所知的樣子時,她便知道,他贏不了他們。不管是武功還是心機,差距都有些大了。
可她不知道應不應該攔阻他,因為她看出他很期待這種級別的交手。最後她決定和過去一樣將自己隱匿在暗處,只在最危急的關頭出手。
白澤的心情稍稍有些微妙。
在離開魔界之前他收到了蝶妖的回信,顯然晦王已經知道他也來這苦境了,這讓他安心不少。一時鬆懈之下,就在樹林中迷路了。
他們聽說在某處有山鬼山神的傳說,白澤)一時好奇想去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在那裡活動,於是便進入了蕭山的環抱之中。未曾想這山不算高,甚至連林子也不算太過繁密,竟然硬生生地拖住了他們的腳步。
他們幾乎要懷疑是不是有人在這裡佈下了陣法想要留住來人,而在這時,一位姿容清美的手執長杖之人出現在他們面前,詢問他們是否需要幫助。
不知怎麼的,他們便聊了起來,或者說是釋閻摩和對方聊了起來,這並不是件尋常事。
白澤看了看釋閻摩,又看了看和釋閻摩有一搭沒一搭,說著有表層意、深層意的語言的頂有鹿角的男人,感到了久違的孤獨滋味。
有多久呢?他認識小歲是在三千年前,所以大概就是三千年那麼久吧。
“這一位是與你結伴而行的同伴嗎?”
白澤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那孤獨感,名為沐靈山之人就將話題引到了他的身上。
“是。”在白澤開口之前,釋閻摩便回答道。
他回答得太過自然,讓準備了一肚子似是而非的話語的白澤感到自己簡直是個渣。
“是啊。”為了減輕心裡的歉疚,他也附和道。
“你說你以面具自封情緒,那若不是說謊,便是連你自己也不瞭解你自己。”沐靈山又轉過頭略帶困惑地對釋閻摩說道,“你方才的目光中,絕不似古井無波。”
釋閻摩沒有回答。
“待此處白霧散盡之後,你們便能找到下山的路了。”沐靈山說道,而後他的身影便化入了周遭霧中,再尋不見了。
不一會兒,霧氣散去,白澤與釋閻摩順利地下了山。
在路上,釋閻摩忽然道了一句言語,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在詢問白澤的看法。
“那個人,也在渴求著歸處嗎?”
“也許。”白澤輕輕地說道,“不過……有些時候,歸處沒有人想象得那麼好。相比較之下,漂泊也許才是更為幸福的抉擇吧。”
作者有話要說:
白澤已經看穿沐靈山來歷。
惠王已經看穿汗青編真相。
兩個人都是bug,堪比聖魔元史。
今天有一位詩人離開了。
願他像他希望的那樣在長江與黃河之間,枕著頭顱,白發蓋著黃土,坦然睡去,睡整張大陸。
願他解了鄉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