褲子膝蓋下方潑了好幾個大洞,腳上沒有鞋子,就那樣光著踩在地面上。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從煤球裡面鑽出來的,實際上是沒換衣服沒沐浴沒睡。
葉昭一怔,“出什麼事了?”
“師尊,我害怕。”抹了抹眼角,花鏡眠鼓起勇氣說完,不敢抬頭看他。
葉昭嘴角一抽,一閃而過,“怕什麼?”
“弟子一個人住,實在害怕,就……是弟子的錯,打擾了了師尊好夢,弟子這就走。”花鏡眠聲音哽咽,光是聽著就格外揪心。
葉昭強忍著沉重耷拉下的眼皮,“站住。”
“師尊?”
花鏡眠身體一僵,肩膀一抖一抖的。
“你現在害怕,那你以前是怎麼過來的?”葉昭勉強打起精神。
花鏡眠幾乎又要哭了,雙手無意識地絞著,聲音透著傷感懷念,“以前家裡有爹孃,來九宮門的路上有貓頭鷹蟬鳴陪伴,時不時還有蛇從樹上掉下跟我打個招呼,就不覺得害怕,可這裡冷冷清清的。”
葉昭險些翻白眼。
大晚上的把他從被窩吵醒,就是為了賣慘?
這話術花鏡眠小說裡有好幾個版本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唬得別人一愣一愣的,別以為他不知道。
看到他半分反應也沒有,花鏡眠狠了狠心,聲音哀慼得滴出水來,“弟子就是想在師尊這待一會兒,或者師尊有什麼需要弟子做的,盡管吩咐,別趕弟子走就行。”
說著,他仰著稚嫩的臉,用力咬著下唇鼓起勇氣注視著他。
烏漆嘛黑的爪子抓著他衣角,輕輕地搖晃。
葉昭若有所感地低頭,看到他觸碰的地方適時沾染了黑色的手指印,臉色暗了兩分。
花鏡眠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點,一臉悻悻然地張口解釋,“對不起,師尊,弟子,弟子不是故意的……”
葉昭木著臉抽出那片衣角,移開目光,眼不見心不煩,“你為何不去沐浴更衣?”
花鏡眠呆了一下。
“難道阿奇沒告訴你沐浴的溫泉池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