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太傅與諸位愛卿如此堅持,不如你們親自去問問謝臨,他願不願意去?”
這話一出,殿內眾人神色微變,原本高呼附議的聲音在這一刻徹底消失。
一片死寂。
無人敢接話。
沈珏的目光自他們一一掠過,眼神微斂,似笑非笑:“怎麼,不敢?”
李太傅心頭一顫,幾乎是在一瞬間反應過來,強自穩住心神,沉聲道:“陛下,臣等皆是為社稷著想……”
“社稷?”
沈珏嗤笑一聲,聲音驟然冷了下來,眉眼間那抹淡淡的笑意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寒意。
他微微偏頭,目光深邃而幽冷,嗓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既然是為社稷著想,為何非要讓攝政王去?太傅熟讀兵書,不如由你去鎮守邊疆?”
李太傅臉色驟變,膝蓋一軟,當即跪倒在地,冷汗順著鬢角滑落,他聲音發顫:“陛下,臣……萬萬不敢!”
沈珏看著他,鳳眸微眯,似在思索,又似在審視。
片刻後,他輕輕哼笑了一聲,轉身回到龍椅上,重新落座,衣擺散開,玄金色的龍紋折射出冷冽的光澤。
他隨意地擺了擺手,語氣平靜得彷彿方才的鋒芒不曾存在:“既然不敢,那此事……暫且不議。”
他說得漫不經心,甚至帶著幾分倦怠,彷彿只是在隨意處置一樁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並不是“小事”。
沈珏鳳眸微垂,指尖輕敲著扶手,聲音淡淡落下,如同一記無聲的落槌——
“謝臨不會去。”
他不允許。
誰都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