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曉夜見狀撇撇嘴,當著他的面銳評道:“純元故衣沒效果,又開始搞狐媚惑主那一套了?”
向寧長嘆一聲,無奈心道:姑奶奶,看來你倆這輩子都不能和諧共處了。
蔣昭恆只當未聞,在手機上認真看完刮魚鱗的影片教程,便準備開始實踐。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
“這、這魚怎麼是活的?”教程裡的魚可不會掙紮逃跑,更不會用尾巴甩他一臉水。
“當然是活的了,活魚才新鮮。”枕安沒有要幫忙的意思,有條不紊地切著豆腐絲,刀工逸群。
蔣昭恆只能硬著頭皮去刮鱗,奈何折騰了半天,仍然不得其法,盆裡的魚幾乎毫發無損,連皮外傷都沒受多少。
簡曉夜被他製造的噪音煩得實在坐不住,幹脆過去幫忙,一手抄起菜刀皺眉道:“抓出來,按在案板上,別按頭!”
蔣昭恆顧不得許多,只能按照她的要求做。
簡曉夜瞄準魚頭,用刀背重重一敲,魚就被敲暈了。
蔣昭恆接過她手裡的菜刀,本想道聲謝,卻被她一句嘲諷給噎了回去——
“我看你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就不是下廚房的那塊料。”
向寧摘下手套跨步上前,一左一右推開他們兩人,和稀泥道:“行了行了,大少爺二小姐都消停會吧。再這麼鬧下去,年夜飯就要改成守夜飯了。”
二人互瞪一眼,只得暫時停戰。
就這會工夫,枕安已經不聲不響走到了水槽旁,開始處理剛才那條魚。
蔣昭恆不爽歸不爽,但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給他讓開了位置。
向寧靠在案臺邊,看著枕安幹脆利落的動作,忽而心道:說起來,他曾經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少爺呢。
轉念一想,不禁更加疑惑:作為祝琰的他,一度享受著別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生活,到底為什麼會一心求死呢?
雖然他說過是為了贖罪,但向寧還是想不明白——彼時他尚未成年,並不曾進入社會,到底能背負什麼罪孽?
……
日落之際,廚房的忙碌終於告一段落。
向寧從儲物間裡搬出一張折疊桌,放在客廳裡正對電視的位置,再把四面的弧形板扳起來,方桌就變成了圓桌。
簡曉夜不禁感嘆:“說起來,這桌子還真有點童年回憶的味道。”
枕安不解道:“怎麼說?”
蔣昭恆雖然不想跟簡曉夜搭話,眼神卻暴露了他的好奇心。
向寧對她的感嘆深表贊同:“我小時候,家裡也有這麼一張折疊桌。每年除夕晚上,一大家子人都會圍著它吃飯。”
只不過,她從沒上過桌而已。
簡曉夜湊近向寧身後,把腦袋搭在她肩膀上,小聲揶揄道:“一看他倆的表情就知道,跟咱倆一點共鳴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