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徐帆在桌下狠踹一腳。
你喊誰媽呢?
眾人面前,晾徐帆不敢發作,仲夏繼續說:“你少喝點。”
白花花眯起眼,與仲明楷碰杯,擺手道:“我有數的。小雨,你愣著幹嘛?給親家倒飲料呀!”
時雨端起橙汁,繞到徐帆面前,一道寒氣逼人的冷眸瞟過來,擰蓋的手頓了頓。
仲夏接過瓶子:“我來。”
一頓飯吃得歡聲笑語,當然,只限於白花花和仲明楷兩人。其他三人,悶頭吃菜,尤其是徐帆,與仲夏交換座位,像一座大山,把兩個相愛的人阻隔。
白花花喝不慣白酒,很快就臉紅脖子粗,進入微醺狀態,說話也不利索:“我這次回來,不……不打算走了,我準備在春江開……開一家畫廊。”
聞言,仲夏心頭一怔。
完犢子!
徹底涼涼。
她以目光詢問時雨。對方攤攤手,表示不知情。
徐帆往她碗裡夾了口上湯娃娃菜:“吃菜!”
表面祥和的家庭聚餐,暗地裡風潮雲湧,徐帆像一道枷鎖,將她牢牢拴住。
結賬時,白花花醉得軟綿無力,癱在椅子上,仲明楷也好不到哪去,敞開領口,歪著頭,撓鮮紅的脖子。
眾人一同進入埃爾法,麗薩在前面開車。
望江樓離教師公寓近,時雨提出先送他們回去,再把白花花送回酒店。
到了教師公寓,仲夏沒下車,她有點不放心:“她心髒不好,我送她回酒店,一會我自己回來。”
要不是照顧到白花花有心髒病,受不了刺激,鬧出人命,徐帆根本不會陪他們演這出戲。
她微微點頭,架著仲明楷上樓,冷冷甩一眼坐在副駕駛的時雨。
時雨想要一起送白花花回酒店,仲夏拒絕:“沒事,我一個人可以的,你回去歇著。”
她有話想和白花花單獨談。
就算今日不是最佳時機,探探口風,也是好的。
把時雨在幸福花園放下,麗薩載著兩人去白花花下榻的萬豪酒店,在房間門口,叮囑道:“仲小姐麻煩看顧好老闆,她很久沒喝過這麼多酒,我怕她心髒病又犯。”
她從包裡掏出一瓶速效救心丸,放在仲夏手裡,順帶遞了張名片:“有事打我電話。”
又犯?
她在國外犯過病?
仲夏急切詢問:“她什麼時候犯的病,嚴重嗎?”
麗薩解釋說,是三年前的秋天,白花花暈倒在別墅,若不是她有份檔案著急簽字,去她家,情況或許就不會是今天這樣。
白花花扶著牆,對麗薩甩手:“行了,你回去吧,有小夏在,沒事的。”
把白花花安頓在床上,仲夏泡了杯蜂蜜茶,遞過去。
白花花靠坐在床頭,握住仲夏手背。
她睜開眼,嘴角勾出紅月,柔聲道:“小夏,今天你還能喊我一聲媽,我很高興。”
仲夏手顫了顫,一雙纖細修長的手心,散發陣陣暖意,讓她懸著的心,在這一刻鬆懈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