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死那些小遊戲,早就不想做了,《小兔子蹦蹦跳》《動物飼養員》《小海豚吞吞吞》《我要挖礦礦》,聽名字就知道是弱智腦殘遊戲。
市面上解壓遊戲太多,想要冒出頭,只能重金投流,如今這條路也被封死。
時雨理智道:“就算這樣,還是缺錢。”
許是坐得太久,袁芮起身活動筋骨,在房間裡徘徊,神色焦慮,似在糾結。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拖鞋的踢踏聲,搞得仲夏一驚一乍,不敢出聲打斷她的思考。
雖然仲夏不知袁芮在顧慮什麼,看她眉頭深鎖,握拳掙紮的樣子,應該是在做一個困難的抉擇。
錢的事,兩人幫不上忙,只好眼巴巴地看著她瞎轉悠。
“你們等著,我透透氣。”袁芮去客廳拿了瓶洋酒,跑去臥室外的陽臺,拉上移門,就著瓶口大口喝,冷夜風將她的紅色頭發,吹得支離破碎,往日幹練知性的形象蕩然無存。
過了約莫十來分鐘,袁芮回房,抬抬下巴:“時雨,借支煙。”
時雨瞪大眼睛,詫異道:“你不是不抽煙嘛?”
袁芮把手伸在時雨面前,指節動了動,意思別墨跡。
拿過煙盒打火機,袁芮又去陽臺吹風,點起煙,似乎不太會抽,躬身一陣猛咳。
看著袁芮的背影,仲夏感覺她和夜店女郎,幾乎沒區別,成熟知性、魅力無邊的形象,就此坍塌。
她探過頭,低聲問道:“她這是怎麼了?”
時雨聳肩,搖了搖頭。
他不認為袁芮有能力籌措到所需資金,如果可以,不會等到現在。
兩人無計可施,幹巴巴坐著。
經過漫長的等待,一個小時後,袁芮拍拍縮在椅子上睡著的仲夏:“喂,醒醒。”
仲夏驚醒,猛地跳起來,喊道:“有辦法了?”
“噓!”袁芮指指臥室方向,“家樂在睡覺。”
仲夏捂嘴,把期待的目光,投在袁芮邋遢的身上,頭發淩亂,滿嘴酒氣,還有股嗆鼻的煙味。
她低頭瞅,煙盒空蕩蕩,被揉成一團,隨意地丟棄在地板上,酒瓶子橫在地上,滿滿一瓶,被她喝個精光。
袁芮笑得牽強:“你們先回去,錢的事,我來解決。”
仲夏欲探問詳情,袁芮只說,這不關她的事,好好做遊戲,別讓大家失望。
時雨離開臥室,袁芮把仲夏叫住,從衣櫃裡拿出一盒女式內褲,塞給她:“廁所有衛生巾,馬桶邊,去換上,女孩子家家,要注意形象。”
仲夏望向袁芮,感覺這話有點諷刺,平時最注重形象的人,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面,暴露在不熟的人面前。
週一早晨仲夏剛踏入辦公室,搭了五日的帳篷被收起,許默睡眼惺忪,交給仲夏一塊行動硬碟,晃晃悠悠出門:“一會幫我給時雨,我回去睡覺。”
仲夏接過,問道:“這是什麼?”
“一個億。”許默的餘音,在二十二樓的走廊繚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