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2)
周予浵彎彎嘴角道:“我當然是真沒覺得淩霜比嘉宜更適合我, 熙之, 難道你覺得我會拿自己的感情和婚姻開玩笑麼?”
“予浵,旁觀者清。人有時候會被自己心中的執念矇住眼睛的。其實就論淩霜的家世,淩霜的能力和淩霜對你這麼多年的感情, 確實是別人無法比擬的。”沈熙之盡量客觀的說道。
周予浵哂笑道:“熙之, 什麼家世能力, 還有那種為了比翼雙飛而刻意成就的婚姻, 我已經領教得夠多了。我跟淩霜個性都太強,我要是真娶了淩霜…”
說到這裡,周予浵鬱悶的嘆了口氣,接著說道:“我要是真娶了淩霜,我們倆修煉磨合個二三十年後,也許也可以成為一對榮辱與共, 共同進退的模範夫妻了,可是熙之, 你知道那中間有多少的不得已和互相的折磨?那樣的生活我是一天也不想過的, 也幸好我不必非得過。”
周予浵看著沈熙之坦白的說道:“我很慶幸在我選擇婚姻時我已經完全有能力安排自己的生活,不需要再去考慮是不是要借重對方的家世或能力。熙之,你患得患失的時候, 大可以不必將我考慮進去。”
沈熙之聽了周予浵的話,苦笑了笑, 他何嘗願意考慮周予浵, 只是…, 沈熙之輕嘆著說道:“予浵, 你還真是辜負了淩霜的一片深情。”
然而一如淩霜所知,周予浵確實是個涼薄的人。
周予浵一直知道因為淩霜的長情,所以在一般人看來他便顯得薄倖。
可是周予浵沒想到連沈熙之也會這樣的淺見,便皺眉道:“熙之,我以為只有被寵壞的孩子才會覺得他付出了深情就應該也必須得到同樣的回報。
”
沈熙之心裡對周予浵的話是認同的。沈熙之在感情上一直講究的是“得之我幸,不得我命”,雖多情,卻從不死纏爛打,只是,他希望淩霜也能聽得到,聽得明白。
周予浵見沈熙之默不吭聲,便覺著自己這話說得有些生硬了。對淩霜和沈熙之的好事,周予浵從來是樂觀其成的。沈熙之是個對女人很溫柔的家夥,他既然對淩霜動了情,淩霜跟了他倒也絕吃不了虧。
可在周予浵看來沈熙之是個綿和細致的性子,無論怎樣周予浵不希望他和淩霜的往事在沈熙之的心裡留有芥蒂,便笑嘻嘻的說道:“熙之,要不你待會兒跟嘉宜聊聊,她也和你似得,認定淩霜更適合我,你們倆好好琢磨琢磨,擬一個詳實的可行性報告書來,也許我看了改主意了也說不定。”
沈熙之笑罵道:“周予浵,你有多遠滾多遠去!你這樣子根本就是欠揍!”
周予浵哈哈一笑,正色對沈熙之道:“熙之,我以過來人的經驗勸你一句,當你好奇去探究一個女人的喜怒哀樂,又忍不住為她打抱不平時,你心裡其實已經就有她了,所以和淩霜分手的事你再慎重考慮考慮。”
沈熙之心中一動,問道:“你真得愛上了安嘉宜?”
“
周予浵皺了皺眉,對另一個男人承認自己愛上了安嘉宜,這種事周予浵以為非常的肉麻。
便遲疑著說道:“嘉宜…”念著嘉宜的名字,周予浵微微一笑,嘆氣道:“我一開始也真就是好奇她而已,可是熙之,當你瞭解一個女人入細入微後就不可能再放下她了,就這麼簡單。”
沈熙之笑,語氣沉痛的說道:“原來是好奇害死貓啊。”
周予浵聽了這話倒也笑得開心,他和沈熙之一向交好,知道沈熙之突然的情緒低落還患得患失,一定是在淩霜那裡吃了癟,便熱心的點撥道:“熙之,淩霜再要強也是女孩子,這大是大非的問題還得你來拿主意。關鍵時候你不能手軟,要堅決拿下。”說著便做了個堅決撲倒的手勢。
沈熙之看著周予浵有些冒汗:“淩霜和嘉宜…”
周予浵不以為然的說道:“□□說得好,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溫柔的女人喜歡被寵溺的感覺,強悍的女人喜歡被征服的感覺,本質上都是一樣的。”
沈熙之有些汗顏。客廳裡,淩軍陪客人們下樓。沈熙之忙招呼周予浵也走出了書房。
淩軍看著他倆笑道:“你們倆個也太英雄氣短了吧,就抽根煙的功夫就都不見人影了。”
周予浵笑道:“我和熙之私下切磋學術問題,旁聽的不適合太多。”
葉盛榮打趣道:“所以你倆單給倆位美女開課是吧。”
周予浵兩手一攤,笑道:“還真沒看見她們倆人。”
客廳裡的笑聲,隱隱傳到了露臺上。安嘉宜和淩霜默然無語。
深秋的夜晚,寒氣逼人,安嘉宜只覺著心都縮成了一團,便平靜的說了句:“淩總,把別人踩在腳底下,並不能使自己更高貴。我一直以為你是女人中的佼佼者,沈熙之是個君子,你該配得起他的。”就抽身回了客廳。
正說笑著的周予浵見大夥兒目光都笑看著他的身後,便也轉過身去,卻驚奇的看見安嘉宜和淩霜一前一後,走出了書房,可是倆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周予浵掃了沈熙之一眼,又迅速的在心中回味了一番,覺著自己仍可謂是君子坦蕩蕩,便上前握住安嘉宜的手,笑道:“你和淩霜在露臺上聊天麼?怪不得我沒找著你們人。”
掌中安嘉宜的手冰涼如鐵,周予浵皺起了眉頭,卻笑著對淩軍說道:“二哥,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告辭了。”
其他客人見狀也紛紛告辭,淩軍和淩霜便也微笑著送客。
到了門廳處,周予浵拿起安嘉宜的風衣幫她披上。
淩霜輕呼了一口氣,那個敏感高傲的少年真得已經不在了,眼前的是體貼著別的女子的陌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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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把寫好的先發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