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蘇季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沙啞和剛睡醒似的迷糊勁兒。
“這麼早就睡了？”賀恆宇看了一眼牆上的鐘，笑著問道，“打電話有什麼事嗎？”
他頭一天就報備過今天的行蹤了。
蘇季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吃完晚飯她回房間給賀恆宇打電話，想確定明天出門的時間。因為他沒接，就刷刷微信群看大家慶賀新年，又搶了幾個紅包、發了幾個紅包……誰知道玩著玩著就睡著了。
“眯了一會兒。”蘇季坐起來，開啟床頭檯燈。“你到家啦？”
“剛到家。”賀恆宇從木幾下拿出一個紙杯，走到飲水機旁接水，“明天我們八點出門，先去吃早餐、再去逛超市？”
“好啊。你感冒好點兒沒？”蘇季打了一個哈欠，甕聲甕氣地問。
喝口水，賀恆宇微笑地道：“今天上午輸液後就好多了。明天我在哪接你？”
就這麼一來一回地聊著，即使很日常、又無聊的話題也能聊下去。直到蘇媽媽在房間外喊蘇季。
“明天見。”蘇季掛了電話。
賀恆宇悵然的看著手機上“寶貝蘇小季”的通話記錄，心裡冒出“要是能住在一起就好了”的妄念。
開啟微信，十幾條微信大部分都是新年祝福，但也有他並不想收到的。
尹芬：恆宇，雨萌想和林峰結婚。但林峰被他前妻坑得公司快開不下去了，你想想辦法幫個忙吧！
金姐發過來一個影片和一條語音，但影片裡的人卻不是金曉燕。
“宇哥！”
影片裡柳柳穿著大圓領毛衣，露出一抹香肩。她好像喝醉了，眼神迷離、輕咬紅唇、幾縷頭髮垂在臉側，清純中透著性感，背景音樂是首很舒緩的英文歌。
“宇哥，我好喜歡你，你為什麼不喜歡我呢？”柳柳的聲音帶著哭腔，大眼裡也漫起水光，“賀恆宇，我喜……”
賀恆宇關掉影片，點開語音。
“恆宇啊！我不知道柳柳什麼時候拿我的手機亂搞啊！你別誤會姐！”金曉燕大聲解釋。
賀恆宇拿著手機想了想，把金曉燕從微信通訊錄裡刪除了。
洗完澡，賀恆宇換了套衣服端坐在沙發上，給一個微信好友發出影片邀請。
“嗨！亨利！”影片接通，一張白人老婦紅通通的臉出現在螢幕裡，笑著揮手打招呼。
“萊恩太太，新年快樂。”賀恆宇對著螢幕用英文祝福後，又用中文道，“媽，新年快樂。”
螢幕裡的鏡頭對著一個清瘦的亞裔中年女性，她面無表情的喝著湯，對手機裡打招呼賀恆宇無動於衷。
“芳，你的兒子在問候你新年快樂。”萊恩太太提醒喝湯的女人。
女人連眼皮都不抬一下，專注喝湯。
賀恆宇眼裡發熱，轉過頭清咳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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