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妍選了“輝夜”酒吧。
蘇季站在門口不想進。
“走，進去啊？”鄭妍沒拉動蘇季，有些奇怪地回頭看她。
進去？和那個年輕的駐唱女歌手再唇槍舌戰八百回合？說了要和賀恆宇做陌生人，扭臉兒就到人家酒吧消費？
鬧呢嘛！
“我們還是去對面、上次去過的那家吧。”蘇季指著街對面的“奢調”酒吧道。
“那家酒吧沒有駐唱歌手，沒意思啊。”鄭妍嘟嘴道，“而且我聽說今晚是搖滾懷舊嗨唱最後一晚，會有很多搖滾粉過來捧場，肯定熱鬧。”
“……”蘇季猶豫。
鄭妍挽住蘇季的手臂往裡拉人，“走吧，走吧！”
進了輝夜酒吧，鄭妍直奔空著的6號桌。
蘇季微挑了一下眉毛，瞥了一眼鄭妍。
6號桌是上次廉俊洲選的位置。
點了四瓶啤酒和幾盤乾果，鄭妍興致勃勃地指著臺上唱歌的男歌手說：“長得真帥，唱的也不錯。
沒看到賀恆宇和柳柳，蘇季心中稍安。
“蘇季，你最近怎麼惹著老馬了？聽財務部的人說他天天吼你。”鄭妍揀起一粒葡萄乾放進嘴裡後問。
“可能跟林總讓我參加總公司行政部會議有關吧。”蘇季淡聲地道。
鄭妍在椅子上扭了扭身體，垂著眼簾道，“林總對你真的挺特別的，老馬肯定是感到受你威脅了，才故意為難你。”
“嗯，可能是這樣。”蘇季拿起一瓶啤酒對瓶喝了一口。
酒吧的這種小瓶啤酒，大多數人都是對瓶吹。
“昨天我拿著要籤的檔案去總經理辦公室，聽到老馬在裡面似乎和林總髮生了爭執，聲音挺大的。”鄭妍也拿起啤酒喝，“我看他離被辭退不遠了，到時候下一任行政經理肯定是你！”
蘇季抬眼看著鄭妍嘻笑的表情。故作歡喜和真心高興還是有區別的，鄭妍的演技終究欠著火候。
“鄭妍，你要和我聊馬經理什麼呀？”蘇季也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問。
鄭妍又吃了塊糖，壓平糖紙手指靈活地折起來。
“我聽你們行政文秘小文說，最近馬經理給她安排了很多工作，忙得她天天加班。但這些工作中有些以前歸你負責。”鄭妍停下手抬頭看著蘇季，“我猜老馬這是想架空你，然後再挑你的毛病，逼你自己辭職。”
鄭妍說的“架空”，蘇季早就發現了，因為小文偷偷找她抱怨過。身在職場，這點敏銳度都沒有，被踩成渣都不能怨別人！
“唉，我真是無辜。”蘇季一手托腮一手摳啤酒瓶上的商標紙，口氣無奈的道，“我只是按著林總的指示做事，根本沒想過要取代他。”
這是蘇季的真心話，只不過聽者不一定相信。
鄭妍用糖紙折了一朵小小玫瑰放到裝糖的碟子裡。
“要我說，下次他再為難你，你就直接跟他幹，把事情攤開讓林總給你主持公道！”鄭妍道，“林總肯定站在你這邊。”
在公司裡和上司大吵？馬經理會不會走人她不知道，但她蘇季在公司肯定是呆不下去！要是剛入職場的熱血新人沒準兒就信了。
蘇季真是好奇鄭妍挑撥自己和馬經理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