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1/3頁)

李氏嚇得面無人色,登時從堂上疾步走下來,跪倒告罪。

趙大郎與趙二郎慌不擇路,如熱鍋上的螞蟻,恨不能找個縫鑽進去,以示此事與自己毫無幹練。

可他們額頭上的汗出了一層一層,腦子卻是渾渾噩噩,沒有半分主意。

兩個婦人忙拉著夫君的衣袍,齊齊跪拜下來。

原先鬧鬧嚷嚷的廳內,霎時鴉雀無聲。

容祀站在門外,久久沒有動彈。

他捂著鬢角,略低著頭,似陷入深沉的凝思之中。

趙榮華見他修長如玉的指縫間,滲出斑駁血跡,不由得走上前去。

她輕輕移開他的手,看見右邊額角破了口子,斜斜飛進發間。

傷口不深,卻很狹長。

她連忙從袖中扯出帕子,按在傷處小心翼翼的拭掉血珠,又將帕子疊起來,捂著他的頭,小聲道,“疼不疼?”

那人斜眼看她,見那一雙美目盡是關切與擔憂,不禁唇角一凜。

疼,要吹吹才好。”

趙榮華睨他,沒好氣的拉過他的手,按到帕子上。

她們欺負你?”

那帕子軟軟的,就跟她的小手一般滑膩,腥甜氣蓋住原有的清甜,容祀抬眼逡巡一圈,地上跪著的人無不戰戰兢兢,篩糠似的顫抖。

容忌過來打斷這場鬧劇,於趙榮華而言求之不得,現下只想快快離開,哪裡還想重翻糟踐之事。

她想走,便狀若無恙的開口,“咱們回去吧。”

甫一轉身,便被容祀握住了手腕。

她吃驚的抬起頭,對上那雙眸眼,那裡不是清湛澄澈,而是幽深如晦的冷寒。

你是…”

她張了張嘴,白皙的牙齒露出紅唇,像是呆萌的兔子。

容祀將她拉回廳內,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被每個人聽得清楚。

方才都有誰嗆你話了,一一指出來,孤,殺了她們,給你出氣。”

他說的輕巧,好像在說,飯不合口,再換一碟這樣簡單。

話音將落下,堂中跪著的那些人便嚇得面如死灰,哆哆嗦嗦抖成一片。

身後跟來的那兩個婢女,目瞪口呆的站在不遠處,驚愕的望著方才一路溫潤的太子,忽然就變得狠戾毒辣起來。

明明,他跟她們說話時候,眉眼謙和,連聲音都充滿磁性。

她們再不敢妄想,忙跟著一同跪了下去。

殿下,是你?”趙榮華意識到,容忌走了,容祀回來了。

那陰惻惻的笑看的她汗毛聳立,她忙往外抽手,頗為驚慌的隔開些距離。

孤若不來,你跟那個廢物如何收場?”

他笑盈盈地附在她頸項,幾乎咬著她的耳朵說道。

趙榮華的腮頰慢慢燒熱,她侷促的扭開頭去,卻被容祀一把抱住細腰,就著寬大的太師椅,坐在了主座之上。

方才孤耳朵不好使,彷彿聽見有人罵淳淳是個孤女,是哪位長輩說的話,抬起頭來叫孤瞧瞧。”

他撫著趙榮華的腰,輕描淡寫地如同話家常一般。

二房渾身顫的厲害,聽到這話,兩只胳膊綿軟地如爛泥一般,起了好幾起,這才勉強撐住了頭顱,惶恐的答道,“殿下,是民婦…民婦口無遮攔,求殿下贖罪,民婦往後一定改掉這個嘴碎的毛病!”

說罷,手臂一軟,整個人如沒了骨頭一般,踉蹌著撲倒在地。

容祀捏著趙榮華的小手,舉到眼前一根一根的撫觸,眼角餘光掃到那人誠惶誠恐的模樣,不禁嗤了聲。

聞言,眾人更是心中沒了底,愈發忐忑的伏地連連告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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