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夫人拿帕子遮住口鼻,神色凝重的嘆了口氣,“若真是她,你也不該再護著了。”
是不該。”
陸氏話音剛落,手掌推開了房門,緊張忐忑的心忽然就平和下來。
她看著對面兩人,又聽到耳邊傳來驚訝聲,史夫人一張臉變得煞白緊繃,根本不是方才的杞人憂天。
殿下…殿下,你怎麼會在這?”
不是應該還有…”
有誰?”容祀輕佻的斜睨過去,好看的桃花眼勾起風情,“史夫人還想看見誰?”
臣婦失言。”
史夫人到底經過事兒,雖不清楚為何房中換了人,卻還是不敢再露馬腳,只能強裝鎮定。
程夫人的擔憂悉數壓了下去,她上前沖著容祀行了禮,又喚來程雍,溫聲道,“雍郎,娘讓你去陪華兒挑選珠釵,看來你是忘了。”
程雍向著母親拱手一抱,“華妹妹體諒,待兒子與殿下忙完事,便會去找她。”
那我們便先走吧,別擾了殿下的正事…”史夫人見風使舵,拉著其餘幾個夫人,順勢就要離開。
忽聽容祀鄙薄地笑出聲來,史夫人的冷汗,登時就從額頭滾到下頜,四肢一陣冰涼。
別走啊,孤想著你們過來,定是奔著看戲來的,戲沒看成,心裡頭不高興了吧。
沒事,孤這兒也有場好戲,正熱火朝天的開鑼呢,走,孤帶諸位貴眷前去一睹風采!”
他將摺扇一收,提起袍子便從人群中讓開的路中走過,一行人浩浩蕩蕩,各懷鬼胎,待走到二樓最僻靜的一隅,還沒敲門,裡頭的聲音便讓人聽的口幹舌燥。
史夫人只聽了兩聲,手腳便抖得不成樣子,保養得當的臉上全無血色,她目光茫然地看著門,又下意識的瞄向容祀,見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不由心裡咯噔一聲。
胥策將門推開,房中立時湧出一股怪異的味道,在場多數都是經事的女眷,聞到味,便知道裡頭人在做些什麼。
遂都趕忙用帕子遮了口鼻,隔著那道落地寬屏,隱約瞧見床上紗帳半垂,人影波動。
每一次顛倒,都伴隨著女子的叫聲,似在哭泣,更像是承受不了的嬌啼。
容祀拿摺扇在掌心拍了拍,仰起下頜對著史夫人說道,“夫人,請吧。”
史夫人的眼睛瞪得碩大,彷彿要擠出眼眶,她身子晃了晃,雙膝一軟,幸好扶住了門框,好容易將腿抬了過去。
床上人顛了個,那纖細的影子居於上方,鬢發散亂,喘息聲哭泣聲不絕於耳,聽得這些貴眷個個羞紅了老臉。
史夫人一咬牙,攔在屏風前頭,“各位夫人,你們先回去吧。”
殿下,臣婦,臣婦有話跟殿下說。”
不急,孤有的是時間,別擾了夫人們看戲的興致。”他鐵了心不肯放過史瑩,拖了把凳子撩起袍子坐下,“方才不都搶著要看程雍在作甚嗎?沒能遂了某些人的願,孤甚是不安。
還好,唱戲的多得是,瞧瞧裡頭這兩位,正是宣父猶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少吶!”
床被搖的吱呀作響,那兩人渾不察覺,史夫人挪著千斤重的腳步,艱難地走到屏風後,卻見史瑩披散著頭發,渾身不著一物。
史夫人心如刀絞,冷汗直流。
下面那人手中攥著的,正是史瑩的素白小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