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又機械廠在東郊,遠離市區,途經兩個工業園和一大片果園。這裡到處都是工廠,有的地方還沒完工,而我所要去的這個地方,早就已經倒閉了。水泥磚塊東倒西歪,在草叢間七零八落,這個廠區沒有大門,圍牆只修建了一半,將三棟連在一起呈凹型的廠房包裹住一半。
凹口是面朝西邊的,東面和南面的二三層都是水泥框架,留下北邊的廠房,有玻璃和鐵門,門開著,門口五六輛轎車,其中一輛是白色,斜在兩輛車的外邊,那就是李仲豪的車吧。
東哥親自替我開門:“大情聖,下車,我們到地兒了。”
我走下去,整理了衣衫:“是那扇鐵門?”
他點頭:“禿子,你送魏少爺過去,告訴李總一聲,我不辱使命。”
“東哥,你不去?”
“媽的!”他摸索到煙盒,抽出一根,將空盒子甩在地上,往車頭倚靠,坐下:“有日子沒飆車了,今天讓兩個家夥給我累的夠嗆,我歇一歇,你去就行了。”
我被這個叫禿子的人領到東面廠房門口,有站崗的人過來要搜身。我張開雙臂,他只摸到了手機,還有口袋內多出的兩個套套,這哥們會心的一笑。
“進去吧,李總等你很久了。”
第一次見李仲豪,他坐在一張單獨的黑皮高椅上,身穿白色休閑西服,平頂,腦袋上有落發的斑點,膀大腰圓,身材魁梧。身邊站著兩個手下,雙手交叉,兩腿分開跨站,手中有槍。在門口這邊,還有十幾個人,其中有武穎馨,她的胳膊被一個男人抓著,頭發也沒有平時那麼華順。
“李總,人帶到了。”禿子將我推上前:“東哥累了,剛剛這小子和一個娘們兒玩飆車,我們累的夠嗆。”
“行了,你退下。”李仲豪嗓音妖裡妖氣,娘娘腔似的,還擺出一副土皇帝的樣子來,他眼皮耷拉著看我:“你就是魏尋歡,魏長生的公子?”
“是我。”我的心在發抖,面對頭頂上的燈泡,置身在這個地方唯一的一盞燈下,有很不舒服的感覺:“李老闆找我過來,不會是想找我聊家常吧?”
“呵呵呵……”他咧嘴笑出金黃的牙齒,推著椅子扶手坐起來:“小魏少爺,你不錯,你很不錯。”
這家夥在我周邊轉轉:“玩我的女人,你好像蠻開心嘛。”
現在,我也不想說是武穎馨主動找的我了:“我沒想和你結仇,你和魏長生有生意往來,我們兩家也算有交情,希望你能——”
“屁話!”他打斷我:“老子要是和你祖宗有交往,是不是把我老孃也送給你一晚上啊?嗯?!”
這我就沒話可說了。
“這件事……說我錯我就錯,說沒錯我也沒錯。”我與他目光對接:“我本來就是在夜場中做事的,人人眼中的鴨,有女人找上門,我自然不會丟了生意。就好像你李總一樣,你做生意的時候,不也只認錢麼?”
他突然抓住我的衣領,力氣大的將我整個人抬的快要離開地面:“他媽的,雜種……老子做生意用的著你來教?這婊子是主動找上門的嗎?你們是在外面辦的事,狗日的,跑到我的臉上來拉屎拉尿了。”
武穎馨早害怕的不敢說話,衣服被拉扯出渾圓暴露。
“你可以打電話給魏長生,看他怎麼說。”
“他?”李仲豪苦笑的樣子,放下我,對我胸口的衣領整理,彈彈皺痕,目光往我的胸口憐憫:“我大半夜的找你來,就是不想驚動太多人。你別誤解我的意思,我沒有非分只想,就是……”
砰!——
連著煙頭的一拳砸過來。
我下巴很疼,卻還站著,腦仁也疼,嘴角流血了:“李大老闆,你這麼對我,不大合適吧。”
“哦?”他興致滿滿,蹲下來看我:“那你告訴我唄,我要怎麼對待你才合適。哎——等等,先說好,今天晚上,我是給你準備了幾個節目的。”
我指了指那邊的武穎馨:“你女人那麼漂亮,身材那麼好,是個男人都想上,只是你自己無能,還限制她的自由。”
李仲豪的臉色快要變青了,我卻還在說:“不信你問你小弟,看看他們想不想上。”